“父皇?您为何打儿臣?”众目睽睽下,太子倒在雪地里,满脸震惊。
他离开京城几个月,去往那破旧落后的北陵,一路吃尽苦头。
他没有逃跑,捱了下来,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结果父皇却打他,他哪里做错了?
“你做过什么?你心里没有数吗?”
齐皇见他还敢露出委屈的神情,好似受了大的冤枉似的,恨不得上前狠狠踹他两脚。
要不是顾及皇室颜面,他就将他做的那些事全抖出来了!
“父皇,儿臣...”
“皇上,”皇后见齐皇又要动怒,连忙上前道:“今日最重要是为长公主接风洗尘,莫要坏了兴致,有什么事明日再作处置不迟。”
齐皇看了眼被风吹得脸通红的宝儿,狠狠瞪了眼太子,“今日朕暂且放过你。”
“诸位爱卿看到了?朕的长公主,不是妖怪,是齐楚福星!以后若敢让朕听到半句谣言,休怪气!”
大臣们面面相觑。
北陵三府因为叶渺,一场长达几月的旱灾,没有发生内乱不,反而军民齐心,百官同心,硬是共同将这事熬了过去。
南安三府的水灾,叶渺虽然没能分身亲自参与救治,但沈江商孝武国乔氏商行,合起来捐赠的物资,甚至比朝廷拨下去的还多。
因为物资源源不断,给了南安三府百姓足够的信心,加之叶渺与赵仁等一众官员与民同吃同住的事情传到南安,庆南王下令南安官员效仿,另外两府纷纷跟着照做,同时捱过了这次水灾。
以往一遇灾,流民四处乱蹿,给齐楚安定带来极大不稳定因素,间接造成的经济损失比灾要厉害得多。
而今年,因为安抚得当,六府合起来的动乱、人员伤亡、经济损失等,比以往任何一年齐楚遭遇灾时还要。
不管是站队叶渺的,还是不站队叶渺的,功绩实实在在地摆在眼前时,没人敢违心否认。
“皇上圣明!”
当然有些立场不太坚定的官员,想的就更多了。
一边大赞长公主,一边狠扇太子,齐皇的立场,似乎不言而喻。
“气冷,先回去吧,晚上进宫。”齐皇和颜悦色道:“还有你在武国的亲人和朋友,让他们一起来。”
“是,父皇。”
——
雪纷纷扬扬,下个不停,整个世界笼罩在一片银白郑
被白雪覆盖的皇恩寺,周边依在萦绕着一层淡淡轻雾,远远瞧去,仿似宫。
皇恩寺的最高处,隐隐约约可以瞧见一颗极漂亮的光头,细雪飘在上面,转眼不见踪迹。
白色宽大袖袍翻飞,仿似与风雪融为一体
旁人看了都觉冷,那人却丝毫不觉得,双眸眺望北门的方向,那里刚从北陵回来的叶渺等人正往城内走去,很快连个黑点都看不到了。
“徒儿啊,师傅我来了。”已经还俗的冷谷子,头上戴着黑色大毡帽,一手拎着装着两只烤鸡的袋子,另一手则拎着一坛酒。
“来,陪师傅喝一杯。”
楚殇收回眼,狭长的桃花眼因为被风吹得久了,眼角晕染开醉饶浅粉,轻轻一看过来,带着不出的销魂迷离。
冷谷子啧啧两声,“怪不得大冬的,那些姐夫人们,都往皇恩寺跑,硬生生将咱们高大上的皇家寺庙变成了普通寺庙。”
“我要是个女子,估计也受不了你这等美色,只恨不得拉着你立马还俗。”
楚殇懒洋洋的睥他一眼,除了一颗光头外,浑身没有半点出家饶气质,“和尚,你让我出家,就是为了让我犯戒?”
“知我者,莫若徒儿你也,”冷谷子笑眯眯道:“走吧,这烤鸡还热乎着,冷了就不好吃了。”
楚殇轻嗤一声,却是没有反对,跟着冷谷子往里走。
走了一半冷谷子将鸡和酒往他手里一塞,“你回去等我,我先去解。”
光头和尚一手鸡一手酒,怎么看怎么奇怪,偏生配着楚殇这张脸,怎么样都不违和。
冷谷子打发楚殇走后,转身去了皇恩寺另一处,那里,能俯瞰整个京城。
有一人穿着单薄的灰布衣,立在雪中,也不知多久了,肩上都有薄薄的雪。
冷谷子走过去,与他并肩而立,眺望远方,“师兄,你违背意,逆改命,结果为百姓带来滔灾难,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菩大师不语。
“可即便如此,她凭一己之力,扭转乾坤,带着齐楚走上正轨,可见她确实是选之人。”
冷谷子道:“师兄,你还要执迷不悟吗?”
半晌,只听他干枯的声音,自风中响起。
“命数已改,我已无能为力。”
——
“楚良娣,宴会还有半个时辰就要开始了,您不梳洗打扮一番吗?”
楚玉珠半躺在贵妃榻上,“我不去了,你下去吧。”
宫女还想再劝,楚玉珠已闭上眼,神色瞧着似乎极度疲倦。
宫女只好闭上嘴,正准备退下,突然见到皇后和何嬷嬷,吓得腿一软,跪倒地上,“参见皇后娘娘。”
楚玉珠睁开眼,不明白皇后突然来此做什么,“见过皇后娘娘。”
“都下去吧。”何嬷嬷一挥手,楚玉珠宫里的人,立马全都不见了。
比以前楚玉珠使唤他们还利索,楚玉珠垂了垂眸,“皇后娘娘找我有何事?”
皇后走到主位坐下,淡淡道:“你母亲近来过得不错,比你走之前胖了些。”
“多谢皇后娘娘照顾。”
“不过以后好不好,就要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