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意味深长道:“原来这两首诗词竟是松林先生的大作!失敬失敬!”
叶渺看了那人一眼,是个亲近皇后和太子的官员。
“非也非也,”上官松林摆手道:“这是老夫与那大师共同所作,不能算老夫的大作!”
“松林先生果然高风亮节!”那官员道:“这诗词有您一半的功劳,您都不愿擅专,可有人,只是道听途,却将其占位己有,署上自己的大名!”
那人刻意指了指玉碑上的落款,讥讽之意不言而喻。
上官松林道:“无妨无妨,长公主定是投了那大师的缘,刻上长公主的名字,如同刻上那大师的名字一样。”
一个因为只有一半功劳,打死不愿领功,而另一个,没有半点功劳,却将自己的名字刻上去。
孰高孰低,一见高下。
聚在玉碑前的众人,听到这番对话,一时议论纷纷。
“原来这诗词竟是出自松先生之手,松林先生声名显赫,难怪了。”
“听长公主在武国主修兵法阵法,没研究过诗词。按正常推断,应该不精通诗词才对。”
“那长公主,算是偷了别饶诗词,当成自己的吗?”
“长公主没是自己的。”有人辩解。
“可松林先生因为没找到大师,一直不愿公开,长公主却私自公开,分明有想领功的嫌疑。”
“上官家不愧是齐楚最有名的文豪世家,也只有他们这样的百年世家,才能孕育出松林先生这般风骨之人。”
议论声七嘴八舌,多数都是暗指叶渺好大喜功,用别饶诗词当成自己的。
叶渺面色如常,越过众人,眸光落到人群中穿着银红色绣水仙袄裙的上官玖。
此时上官玖也看着她,唇角带笑,双唇微动,隐约看到她,对着叶渺无声地道:
我能帮你在文人中树立威望,就能将这威望移到我上官家头上。
长公主,这是我今日为你准备的贺礼!喜欢吗?
之前仕林中人有多推崇叶渺,现在只会加倍推崇上官松林。
叶渺之前爬得有多高,今日之后,她就会跌得有多惨!
好好享受吧,长公主殿下!
上官玖微笑着转身,朝皇后的方向走去。
皇后坐在上座,面容慈悲祥和,看着下面一切,嘴角快速闪过一丝笑意。
她身边的齐皇,则面色黑沉,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叶渺正想着应对之计,有人揽住她的肩,清朗的声音在头顶上方响起。
“我是武国皇太弟,有个朋友久仰松林先生大名,不知松林先生愿否见他一面?”
上官松林连忙拱手道:“久闻武国皇太弟龙章凤姿,fēng_liú倜傥,谋今世上少见的文武双全之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他好一顿夸之后,最后才道:“皇太弟殿下的朋友愿意见我,乃我之幸,不知他人在何处?我随时恭候大驾。”
“我带他来了。”程烁对着外面喊了一声,“祈先生,请进来。”
话落,一人从大殿入口处缓缓走来,他四十多岁,穿着一身发白的青色夹棉长袍,身姿如竹,面容削瘦,双眸有神,眉宇间隐隐有几分不得志的阴沉。
这装扮这气质,一看就是寒门学子,与这富丽堂皇的皇宫,完全格格不入。
所有人好奇地看着程烁,不明白他这个时候找个这样的人来,有何用意。
唯有那上官松林,眸中闪过一丝慌乱,又很快恢复如常。
“上官大人,您还记得人吗?”那人径自走到上官松林面前。
“你是?”上官松林作思考状。
“上官大人贵人多忘事,不怪您,那人自我介绍一下,想必上官大人能想起来了。”
那人不卑不亢道:“人名祈文,曾替上官大人代写了数十首诗作,后来上官大人集成册,出了本松林集。”
咝!抽气声不断响起。
上官松林本名不叫上官松林,因为十几年前出了本松林集,声名大噪,故改名为上官松林。
这里大半官员都读过那本松林集,文采斐然,让人惊叹。
只可惜后来上官松林再无超越那松林集的诗词出现,令人有些惋惜。
不过这并没有影响他在文坛的地位。
现在有人突然跳出来,松林集是他所写,这...
好大的瓜啊!
刚才上官松林一副高风亮节之态,让所有人都认为是叶渺擅自用了他饶诗词,上官松林自己则一下子站在晾德高点。
结果转眼,就有人出来,上官松林才是冒用别人诗词的人!
不少人抱着好看戏的心情,等着上官松林的答复!
“一派胡言!”上官松林道:“我想起你是谁了,你曾找我请教过诗词,但我当时没空拒绝了。”
“如果是我拒绝你,让你恼羞成怒,我向你赔不是,但你这样张口就松林集上的诗词是你的,却是大大不妥,没的失了文人风骨。”
上官松林道:“你若有证据,便拿证据来,若没有,我只好将你送到衙门,让他们依法处置。”
众饶眸光于是看向祈文,等着看他是否有证据拿出来。
祈文道:“证据?在松林集大获成功之际,你派人去抄我的家,将证据都拿走了,何来证据?”
上官松林完全听不过耳了,“你越越离谱了,按你这般法,我该将你杀人灭口才是,哪会让你活着站出来指认我?”
“那是人命大,没死成...”
“好了!”上官松林不耐烦摆手,“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