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钰也已经知道尉迟元浩的家人来了,虽没有跟着同去相迎,但等翦清秋几人安置了尉迟家一行,尉迟元浩自领一家子去食舍用饭,他们仨返回时,便呵呵笑着道:“介儒的家人既然来了,不如也让他们过来一起玩,也好让我等看看,到底是怎样的一对父母,能生出这么丑的儿子来。”
“哈哈哈…说到生得丑,这介儒小子若论说第二,没人能把第一抢了去。”
老辅国公今晚牌运好,运势也好,总在他手里的钱变成五文、十文的样子时,他人先一步没钱了,下了场,轮着来一下轮,他又能满血复活。
这滋味儿,还真是好!
而且,他还有一轮把三人同时打下场的记录,他完全可以傲然地笑着说:“我是常胜将军!”
所以,心情特好的他,等关钰的话一说完,跟着就附和起来,而且笑得那才叫一个肆意汪洋。
陪着家人一起用饭的尉迟元浩的身子不觉抖动一下,心里默了默,感叹一声:还真是怪了!
他自知生得丑,所以,这会儿看着一家人狼吞虎咽地用饭时,首先仔细看了看自家妹妹的小脸。
呵呵呵!
他这小妹妹的一张小脸上,那五官生得还真好,而且以他对美的欣赏角度来看,他小妹那五官不仅生得好,搭配得也好。
原本,他娘亲除了一双眼睛吊梢着外,其它诸如脸型、鼻子、嘴唇等都生得好,而他们尉迟家的人除了一双眼睛生得尚算可以外,其余的就没法看了。
而他这小妹,就集合了父母的优点,在外人看来,他与这小妹根本不像是同一父母生的。
二堂叔家的两个就不用看了,他自觉他们没比他好看一点。
所以,再看他小叔家的两小子,虽然脸儿还小,可从这小模样也不难看出来,亦是集了他们父母的优点。
尉迟元浩不觉暗叹:难道,上了年岁以后出生的孩子,便能优生优育了!
也不怪他对长相这般在意,就因为这长相,从探花变成榜眼的他一点也没觉得高兴。
因为他们俩各自受赏一块麒麟玉,被合称为皇上的两麒麟,仿佛皇上的左膀右臂。而他,受赏一块貔貅形状的玉石,便被称之为皇上的貔貅。
貔貅的寓意是什么?
招财进宝。
那时的他不觉想,他若有那能耐,他们一家子也不用节衣缩食来供养他读书了。
不过现在…嘿嘿嘿!
尉迟一家用过饭,回翦庄后,连所带来的一应物件都来不及整理,稍加洗漱就睡了。
因为他们实在太疲累了。
倘若不是尉迟元浩坚持,说他这大妹子在生活习性上最是讲究,让他们谨遵这一点,他们肯定连洗漱都免了。
不过,对于尉迟恭而言,一路劳顿似乎算不得什么。而这些人,就连尉迟元浩的父母,他的大哥大嫂,都是因为他的缘故,而脱离故土,来这安家的。
所以,他与尉迟元浩一道,在各自所住的院子里转了一圈,看他们歇下后,便拉着尉迟元浩返回自己的院子。
他很是感慨,从外观上看,这夯土茅草屋,还比不上他们老家的木板房大瓦屋。
可住到这里面,感觉上这冬日里的冰寒之气,被这夯土所筑的墙,茅草所盖的顶,挡了不少。
加之,这屋子里的地面上都辅了青石块,而就在他们用饭的这段时间,各院里不仅添置了一些必备的物件,还多了一股暖流。
因为每个院子里都备了三个以上的煤炉子。
这样的煤炉子,这样的蜂窝煤,他是第一次见。而因为这,对尉迟元浩撺掇他来这,说是可以把他们尉迟家小小的铁匠铺子变成一个大的商行,稍稍有些信了。
但即便已经决定来这,当时的他对于他所说的这一点还是不信的。而从尉迟信描述的字里行间里,他亦能感觉到,他们口中所提到的小女子确实有些能耐。
而这有能耐的小女子却离奇地知道他的存在,他这大侄子与之结缘,也是因为这一点。
他那时就很想弄明白这一点。
既然在老家,他这铁匠铺被他经营的不死不活的,不如当真就依了这大侄子所说,换一个地方,换一种活法。
尉迟恭是带着多重的心思做出这一决定的。
“大侄子,你说说看,这到底怎么回事?那小女子,也就是你那大妹子,我当真没见过,而且依照你所说的她的出身,我这更没有机缘与之相遇,她又怎么会知道我呢?”
尉迟元浩也不明白,却也不好就此时对翦清秋详加追问,或许,即便是追问,她又会扯出什么神仙来!
此时,他也不知该怎么说,只能嘿嘿笑着道:“小叔既然来了,就且安心住下,这几家子虽是因了你的决定前来,但起因却在我这儿,所以,后续的问题我会办好。
至于您心中的疑问,来日方长,终有解开的一天。何况,能不能解开也是不紧要的事情,而最紧要的是,你们来了这里,肯定会有一番新天地,日子也会过得充实富足。
这一点上,我毫不犹豫地相信我大妹子,小叔也应该相信她。
她真的是一个特别的女子!”
尉迟恭稍加理了理思绪,觉得也是,他也是性情豁达之人,决定从此以后不在这事上纠结。
既然对方在他说不清因由的情况下,对他的了解就这般透彻,他也就当她是熟识的人,说话办事也随意一些,或许,在这的日子还真能过得开心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