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这样,她便不用觉得抱愧了。而重新审视,她实在不用觉得抱愧,翦清秋就是翦云照,翦云照就是翦清秋。
从此,她还是安心做翦云照。
叫翦云照也好,是她人生里,一个新的里程碑。
第二天,翦云照与翦云朵、疾风、凝风各自带着随身衣物,与前来相接的三位长辈,踏上了回京的路。
滨阳。
翦云照才知道,京城又叫滨阳城。
自从来到这个时代,她就没有刻意探寻过这个时代的所有,而在不知不觉中,这个时代的一切,就那么依次地展现在她的眼前。
一路向北,为了减轻路上的颠簸,马车行驶得较为缓慢。
翦云照在心里估算了一下,照这速度行进下去,她爷爷与她爹爹就真得推迟上衙了。
她向外面骑马而行的疾风招了招手,等疾风贴过来后,道:“让我爷爷他们先走,不用等我们。”
疾风应了一声,跟着打马前去传话。
翦连生觉得翦云照这话在理,而翦郜林却觉得上衙迟了就迟了,外去而回哪有那么准点的?
在他这当爷爷的而言,既然是来接孙女儿回家,就得有始有终的接到家里,哪有把人摞在半路,自行前去的?
在他内心的天平上,现在与孙女儿一起回家,与赶着上衙相比,还是前一点重要。
翦连生颇为忧虑,他习惯了谨言慎行、准点准时,看着似乎刻板,但这是他对待事情的一种态度。
“爹爹,这车内现在也只有我们父子俩,我就跟您实说了吧!之前吩咐刘成造成意外事故的幕后之人已经有了怀疑对象。”
“是谁?”
翦郜林的面上拂过一抹狠厉。
是,他只是一个小官,一辈子与世无争、不求进取的活着,可自从他大哥接替了老爷子的位置,他就开始自审,也深深明白,他与大哥之间,现在会有这么大的差距,实与他的性情与心境有关。
自从有了翦连生,而使得他父亲对他不喜后,他虽然没有破罐子破摔,却也差不多是那样孒了。
如今已年近半百,亦是儿孙满的人了,儿子出息,孙女儿聪慧,孙子们正健健康康的成长着,他不能再那么活了,他得对这群被他忽略了的儿孙用真心相待,从而少许地弥补过往。
要不然,他哪里配得上他们叫自己一声“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