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逞口舌之快,不要激怒我,小丫头。”展红绫脸色一沉:“目下我手中有了你,及另一个侠义道的重要人物,再加上即将要到手的慕容廉明,我就有与九华山庄谈判的本钱。有要求梁少庄主让步的高价码了。粱少庄主居然不知道的你隐身在他身旁出没,我对他的才华,须重新估价了,你说,你愿追随我吗?”
“你改口不这样说,是有意留一条后路:一条反脸捉我的后路。”慕容廉明似乎很懂得女人心理:“虽则你是一个人尽可恶的江湖**,但一见面便表现得太露骨太惊喜,毕竟贬低了自己的身价,所以体改口,我慕容廉明也曾在江湖行走了三四年,只是不曾争强斗胜在名利上下工夫,所以知者不多,铁门神就知道我慕容廉明。至于绰号,我独行是这两天才取的。”
先前,宇文不弃以十六鞭封对曲有福的十六掌,由于宇文不弃日来体力虚惫,加以余毒在身,内劲方面就比别人差了一截,好歹封住敌招,吃亏的也一定是他,宇文不弃获胜的方法是他除了同时展现十六鞭抗括对头的掌势外,还多出了一剑,在他身形翻舞间掩饰于肘底的一剑,那吐吞仿佛闪电的一剑——他藏隐在鞭柄中的“龙舌短剑”,整柄全送进了曲有福的肥硕肚皮之内。
宇文不弃的长鞭就在这眨眼之间也闪现出十六条鞭影,十六条卷云一样的鞭影,每一条翻腾绕旋的鞭影便封住敌人的一掌——两边的攻势立刻接触,裂帛似的刺耳声连串并扬,但见掌风挥霍激荡,长鞭穿射扭曲,宇文不弃的躯体球般震上了半空,于坠落前的须臾才险极的一个斜身以脚沾地,却差点没一屁股坐下。
季彦凌柔和的道:“姑娘,我在受制僵卧的当口,曾听到你呼唤这位朋友的名姓,他叫宇文不弃,是吧?他既是宇文不弃,你一定就是金铃,前些日于我老公才与宇文不弃发生过节,他却不记旧恶,慨然助我于危亡边际,这份情操是如何高尚、这份德义又是如何恢宏?两相一比,我都替我那老公羞死臊死!”
季彦凌叹了口气,道:“我也是听我家那个死鬼事后谈起,才知悉白不凡留了这么一手,当时我还埋怨我家那个死鬼太过促狭,却料不到恶有恶报,这报应不就应验在他老婆身上啦?他伙同白不凡坑人,结果救了他老婆的竟是他要坑的,宇文不弃,说起来不是你惭愧,该是我家的死鬼和我感到无地自容才对!”
这位火韦陀现时的打扮,倒不似在外面那样威武,他穿着一袭轻便的紫绸长衫,足登薄底软鞋,原先漆黑油亮的面孔透着一抹疲惫的焦黄,那把火赤胡子也似失去了昔日的光泽,宛似一丛杂生的乱草;他跨出门槛,冲着季彦凌伸出双臂:“我的好老婆,你这来回不过几十里的路程,怎么去了这么久?日头都快落山啦,倒叫我好生悬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