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果然冰雪聪明,老奴正是为此事请姑娘过来。”袁放谄媚地笑道。
“既然如此,我就算是个证人了吧。那这样的话,我还是站着吧,袁厂公您请按正常的流程来走,不用为我开后门。”李依依于是说道。不过看他的样子,好像是没有听懂,她便补充道:“我的意思是说,别管我是什么身份,您正常审案就可以了。”
袁彬开口说道:“张姑娘,你如今是万岁的弟子,身份自然不同,你若是不坐下,只怕厂公大人坐立不安。这案子,怕是审不下去。”
“袁大人如此说,倒是我不识大体了,那我便不推辞了。”说完,李依依便在王月儿的身边坐下,正好离江采薇和周慧娴也很近。
见李依依坐下了,袁放便回到了位置上面,然后开始审讯。“江淑女,你说要请张姑娘过来才肯说话,现在张姑娘已经来了,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什么意思,要等我来了再说?
“姐姐,我听说,在我昏迷不醒的时候,慧姐姐被殿下禁足,其中可是有内情?”江采薇问李依依道。
李依依点头说道:“当然有啊,你中毒了,大家又不知道是谁下的,她又离你最近,所以殿下才让她禁足的。不过,这并不代表什么。”怎么听江采薇的意思,就是我们怀疑是周慧娴下的毒呗。
“采薇,你的意思是说,这毒是我下的吧!那根玉簪,其实就是你的。”
“玉簪,什么玉簪?”袁放问道。
“袁厂公,这根便是从周淑女房间里面搜查出来的玉簪。”牟斌把玉簪递上前去。其实,这是太子离开长乐宫交给他的证物,只说是他们搜查到的。“这根玉簪里面暗藏有毒粉末,据太医说,江淑女便是中了此毒。”
“也就是说,江淑女所中之毒,是周淑女所为?”袁放听说这玉簪有毒,只是看了眼,连碰都不敢碰,便问周慧娴道。
“袁厂公,民女刚才说过了,这是她趁着到我房间下棋的时候,把我的玉簪和她的调换了。这件事,太子殿下和姐姐也知道。”周慧娴不卑不亢地说道。
李依依说道:“慧娴,虽然我和殿下知道这根玉簪的存在,但是你也不要偷换概念,我们不知道你的玉簪被调换了,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
“慧姐姐,采薇一向很尊重你,也没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你为什么要下此毒手?”江采薇哭着说道,然后拿着手帕擦眼泪。
周慧娴反问道:“是啊,你又没有得罪我,我为何要向你下毒?我倒想问问,你用自己的性命嫁祸我,这又是为何?”
“明明是你下毒害我,你居然反过来诬陷我!”江采薇一边流泪一边跟周慧娴争辩道。
还是各执一词,既然这样的话,为什么要叫我来呢,真是浪费我的时间,还不如花时间在做正事上面。李依依不耐烦地拿起茶杯,喝了杯茶。
“既然人证物证都在,这毒就是周淑女下的。指挥使大人,这件事您怎么看?”袁放象征性地问问一直没有开口的袁彬,毕竟这个案子是东厂和锦衣卫共同审理的。
“江淑女,你说毒是周淑女下的,那请问江淑女,周淑女是何时向你下毒的?”袁彬开口问道。
“大人,民女不知,这便要问她了。”江采薇说道。
“我?我没有下过毒,我怎么知道?”周慧娴好笑地说道。
“回厂公,据钱太医说,江淑女中毒的时间大概是在子时。”牟斌说道。
“子时?那个时候,民女刚才慧姐姐房间出来,民女记得临走前喝了杯茶,难道就是那杯茶有毒?”听牟斌说是子时,江采薇便说道。
“采薇,你确定是喝了那杯茶中毒的?”李依依问道。她明显在撒谎,她明明就是燃烧了夹竹桃中毒的!
“我喝完茶便回到房间上床休息,之后便昏迷不醒。想必,就是那杯茶吧。”江采薇听李依依的语气,似乎是在质疑自己,她的声音也弱下去了,说话的语气也不那么坚定了。
“你回房间之后,有没有关门?”李依依问道。
“或许有吧,又或许没有,姐姐,我不记得了。”江采薇假装头很痛,表情痛苦地说道。
李依依说道:“婉儿说,她去的时候,你的门窗都是开着的,也就是说,你是没有关门窗的。既然没关,那么说不定有什么人进去过,向你下毒了,你也不知道。”
“姐姐,若是有人进来,我一定会醒的。”江采薇说道。
“也就是说,你确定没有人进过你的房间?”李依依追问道。
“或许,在进来之前,她用了迷香,我也可能不知道。”江采薇支支吾吾地说道。
“这意思就是你还是不确认那杯茶有毒?那么,你就不能一口咬定,就是慧娴下的毒。”李依依又绕回来了。“还有,你说说看,天气这么冷,你为什么要开着门窗?”
“屋里的炭火烧得太旺,所以我觉得有些热,便打开了门窗。”江采薇假装回忆道。
“你是什么时候打开的?”
“这个,我不记得了,真的不记得了,姐姐,我头好疼。”江采薇捂着脑袋痛苦地说道。她不想再回答李依依的问题,她总觉得,李依依知道些什么,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张姑娘,江淑女似乎还未痊愈,不如先让太医看看,下次再审如何?袁大人,您看?”袁放见此状况赶紧说道。再这样下去,只怕江采薇会支持不住,到时候,万贵妃可是会找自己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