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蒹葭八月秋,征鸿又做稻粱谋。
自打长安归来,刘奇却是将南阳大小事务全部委托给了刘巴、娄圭二人,自和老父打了一声招呼,每日里读读书,四处走走,闲来去学宫里听听大儒讲道,再去追问一番学宫的修建进度,倒也颇为自在。
“兄长,兄长!”一阵急切的呼喊声传来,刘奇看着那大呼小叫之人,露出一抹无奈之色,这刘虎和刘磐身为亲兄弟,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刘奇从亭中站了起来,开口笑道,“虎弟,我在这呢。有何大事,让你急的在此大呼小叫?”
刘虎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汉水,这才开口说道,“兄长,伯父召你去议事。”
想到刘表这么晚才接到消息,刘奇不禁有些唏嘘,古人对消息,还是不够重视,自己前天已经得到董卓被杀的消息,自己还再三提醒刘表,注意长安方面的动静,可刘表直到今日才得到消息,刘奇心中对刘表的期望又降低了一分。
刘奇刘表本来心有嫌隙,此次回长安,更是得了襄阳侯的爵位,父亲刘表虽然得了江陵侯的爵位,可荆州如今治所在襄阳,这让父子二人心中芥蒂更甚。
刘奇同戏志才商议后,本打算将南阳太守的位置交由刘表手中,自己全力掌控荆州军队,可长安之行,万年公主的一番话让刘奇更改了打算,刘奇决定先将南阳掌控手中,到时候借着动乱时机,想办法掌控荆州大军。
刘奇指着亭中小几上的茶壶,开口笑道,“我自去寻找父亲,你且先喝些茶水润润喉。”
刘奇走出自己的院子,转往后堂走去,母亲正拉着七岁的弟弟刘琮在院中嬉闹,听到脚步声,刘琮看到走进来的刘奇,跑过去一把抱住刘奇的大腿,“大哥,你可是好几天都没有陪琮儿玩了呢!”
刘奇摸了摸刘琮的脑袋,笑着说道,“哥哥这几天正在读书,却是忘了你喽!等过两天没事了,我就带你去街面上玩耍。”
刘琮晃着刘奇的大腿,撒娇道,“不行,不行,我今天就要大哥陪我出去玩。”
刘奇一把将刘琮抱了起来,用袖子抹去刘琮额头的汗水,柔声道,“听话啊!今日可是不行,父亲找我有事,等到改日有空了我带你去街面上可好?”
“不行!不行!”刘琮晃着脑袋,一脸不依的样子。
陈氏从刘奇怀中接过刘琮,笑着说道,“你这出去了一趟,倒惫懒了不少,除了早间请安,经常见不到你人影,倒是你父亲,事务繁多,如今众多士子涌入荆州,你也这么大的人了,多少帮你父亲分担一些。”
刘奇点头说道,“孩儿知晓,倒是母亲,如今趁着天热,不妨多出去走动走动,如今舅父一大家子也搬到襄阳来了,不妨让琮儿跟着舅父多学一点。”
陈氏开口说道,“你呀!别为自己偷懒找借口,你给你父亲出的馊主意,如今老家来投奔你父亲的人众多,张元节先生也来了襄阳近月,也不见你去拜访一遭,倒是最近,身子不适,你父亲去探望了两三次了。”
长安归来,得知了些许秘事的刘奇,除了安置了司马徽、郭嘉、戏志才寥寥几人外,一门心思的想着该如何破局,除了安排下去的事情之外,就连陈氏一大家子到了襄阳,都是刘表出面安置的。
乍一听到陈氏开口,刘奇才反应过来,自家老子还真将张俭给请过来了,当下面色微红,讪讪的开口道,“孩儿最近闭门读书,还真不知晓元节先生到了荆州。”
陈氏伸手戳了戳刘奇额头,“你这小子!既然你父亲找你,那肯定是有事,别让你父亲等久了。”
看着刘奇走开,刘琮丧着一张脸,直到刘奇突然回头冲着他做了一个鬼脸,这才破涕为笑,向刘奇露出一抹诡计得逞的笑容。
看着四周站立的披甲卫士,刘奇知晓,刘表早已安置好一切,就等着自己到来了。
刘表坐在案几之后,面色有些凝重,看到刘奇走近,招了招手说道,“奇儿,过来。”
刘奇快步走近,在刘表的示意下坐了下来,开口说道,“父亲,不知找我何事?”
刘表将案上的书信递过,开口说道,“董卓被杀了,你看一看吧!”
刘奇接过书信,一目三行,看完之后开口说道,“董卓被杀是迟早的事情,只是,王允这么久才动手,倒是让我有些诧异了。”
刘表开口说道,“我与王允此人也有几面之缘,此乃一等一的赤诚君子,我打算声援王允一番,你以为如何?”
刘奇开口道,“我观王允此人,贼眉鼠眼,不似好人,更兼其人狡诈,心术不正,迟早败亡,父亲还是早作打算,京兆如今混乱,我等还需加强戒备,防止混乱波及到荆州才是。”
刘表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刘奇,开口说道,“王允那厮写信说要我率军入关勤王,你以为如何?”
刘奇看着王允信中那情真意切的话语,咬牙切齿的骂道,“王允贼子,欺人太甚!”
刘奇压下信中怒气开口说道,“父亲,切不可信王允那厮,这老贼在长安算计我还不够?现在还想着骗我等去入关勤王,端的无耻之尤。”
骂完之后,刘奇将王允的算计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听完之后,刘表看向刘奇的目光变了,带着一抹心疼道,“奇儿,日后切不可如此涉险!这长安之行,危险如斯,你竟也不告诉我一声。”
刘奇讪讪一笑,“些许小事,既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