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兄长!”蒯府之内,一阵急促的唤声响起。
听到喊声,蒯良从书厅之内转出,看到脚步匆匆的蒯祺,蒯良皱了皱眉头喝道,“子安,何故如此慌乱,为兄教导你的东西,你都抛到脑后了吧!”
蒯祺苦笑一声道,“兄长多虑了,只是事务繁多,怕耽误了镇南将军大事,不敢怠慢,还请兄长见谅。”
蒯良招了招手说道,“进来说话。”
步入厅中之后,蒯祺从袖中掏出一片竹简,交到蒯良手中,“兄长,镇南将军命我将此物转交与你。”
偌大个竹片上只有铁画银钩的一个‘静’字,看到蒯良皱着的眉头,蒯祺开口说道,“兄长,此乃镇南将军手书,镇南将军说将此物交到你手中,你自然明白该怎么做。”
蒯良在席上坐了下来,叹了一口气问道,“子安,你二兄如何?”
蒯祺压低声音说道,“兄长,别的不敢说,可小弟心中知道,这次平定荆南不简单,江夏事发突然,二哥带兵从汝南绕道,此行功勋不小,依照二哥的功劳,最少在新军之中占有一席之地还是没有问题的!”
蒯良目光低垂,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好!你回去转告刘镇南,就说我近日身子不适。”
蒯祺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兄长,刺史府中晌午才传来刺史大人染了风寒,这几日闭门养病,荆州一应事务交由官佐各司其职,你再这样说恐有不妥吧!”
蒯良皱了皱眉,心中多了几分疑惑,不过想到刘奇送来的那片竹简,蒯良胸中已然有了打算,闭着眼睛平静的说道,“此事你不用管了,你就转告刘镇南说书信交到我手中就行了,到了侯府,除了刘镇南给你安排事务外,其他时间就在侯府候着,哪都不要去,纵使天塌下来,也在侯府候着。”
蒯祺虽然心有疑惑,可对自家这大兄的智慧钦敬不已,听到蒯良这么说,自然清楚内有玄机,想到府中一众人士夜间彻夜的行动,蒯祺带着几分疑惑问道,“大哥,莫非你清楚镇南将军夜间的行动?”
听到蒯祺的询问,蒯良闭着的双眼唰的睁了开来,带着一丝犀利紧紧地盯着蒯祺,“子安,不该你打听的事情不要去打听,不然不仅仅是给你惹祸,更是我蒯氏之祸,切记,最近几日除了刘镇南安排你外出,其他时间必须在府中候着,外出后除了必要,尽可能不要与其他人打交道。”
看到蒯良这副谨慎模样,蒯祺点了点头说道,“兄长放心,蒯祺记住了。”
蒯良沉吟片刻,开口问道,“蔡大都督在荆南表现如何?”
蒯祺开口说道,“蔡大都督被镇南将军提拔为副帅,一直跟随在镇南将军左右。”
听到蒯祺的话,蒯良琢磨了一番,沉声问道,“子安,蔡副帅如今何在?”
蒯祺开口说道,“兄长,蔡副帅如今正在西陵城中,指挥江夏战事。”
蒯祺的话让蒯良心惊不已,蒯良脸上满是惊讶的问道,“子安,江夏战事不是由荀长史一手指挥的吗?”
蒯祺讪讪一笑,“镇南将军率人去驰援江夏,随后传来马玄战死的消息,镇南将军就将蔡副帅留在了西陵,只率着一干亲兵往江陵而来了。”
蒯良目光闪烁,带着一丝疲惫朝着蒯祺说道,“子安,这几日你就在侯府中静候着,不管外边传来什么风声,都不要掺和进去,就是有我蒯氏的谣言,也千万不要当真!”
蒯良摆了摆手说道,“子安,莫要耽误太久,去向镇南将军复命吧!”
蒯祺冲着蒯良抱拳道,“小弟告退。”
看着蒯祺走了出去,蒯良长叹一声,“山雨欲来,狂风满楼啊!”
刘奇一身便装从侯府后门走了出去,庞闵、窦衍缀在身后,不过走了二三十步之后,就看到蔡邕那不大的府邸中传来一阵琴声。
刘奇伸手叩了叩紧闭的大门,朗声道,“刘奇求见,还请蔡公一见!”
偏门“吱呀”一声推开,一名和蔡邕有五六分相似的男子打开了门,看到刘奇,丝毫不敢大意,冲着刘奇拱手道,“原来是襄阳侯,蔡某这厢有理了。”
刘奇却是识得此人,正是蔡邕的堂弟蔡谷,表字唤作季韬,刘奇轻一拱手,笑道,“季韬公不必多礼,敢问蔡祭酒可在府中?”
蔡谷笑道,“襄阳侯可是来的正好,我家兄长正在屋中整理书简呢!”
刘奇毫不避讳的走了进去,开口道,“某找蔡祭酒有要事商议,还请季韬公代为通传一声。”
刘奇对蔡府也算不上陌生,蔡谷多少也知道刘奇秉性,当下冲着刘奇道,“侯爷自便,我这就去请家兄前来。”
刘奇也不避讳,自顾自的走近蔡府厅中,坐在了堂上,没一会儿,蔡琰的身影从后堂之中冒出了头,带着些许羞怯,将一个茶盏放到刘奇面上,低语道,“襄阳侯,请用茶。”
刘奇转头看着有些怯怯的蔡琰,朝着蔡琰眨了眨眼睛,“琰儿,近来可好?”
蔡琰眼波流转,含羞道,“多谢侯爷挂念,蔡琰一切安好。”
刘奇有心逗一逗蔡琰,笑着问道,“琰儿,刚刚是你在弹琴?”
蔡琰轻“嗯”了一声,那含羞的表情看的刘奇心动不已,刘奇随即放声大笑,“琰儿近来琴艺又有见长啊!”
蔡邕从门口进来,朗声笑道,“何事让襄阳侯如此开心?”
听到蔡邕的声音,蔡琰含羞转步朝着后厢而去,刘奇也不敢托大,站了起来快步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