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阴县府之中,刘奇喊着身旁有些兢兢业业的樊子昭,开口问道,“樊子昭,你看看,今日的舞阴,和以往比起来,有何不同?”
樊子昭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开口说道,“侯爷,下官似乎觉得,今日的舞阴,和以往比起来,似乎多了一种淳朴,百姓的状态,犹如上古治世一般安乐。”
刘奇颔首道,“子昭,你所言不错,不过,在本侯看来,今日的舞阴,多了一股生气,你目光所及,入眼的便是舞阴民心,你看到了吧!当民心被唤醒,世家豪族,焉敢螳臂挡车?”
刘奇望着陷入沉思的樊子昭,语重心长的说道,“子昭,作为一县之尊,想要掌控局势,要做的是公正,民心所向,便是大势所趋,便是执政者手中之矛,对世家大族纵容,他们只会变本加厉,得寸进尺。”
樊子昭躬身道,“多谢侯爷教诲,下官知晓该怎么做了,定然不负侯爷今日所教。”
看着樊子昭退去,刘奇心中暗道,“樊子昭啊樊子昭,你可不要让本侯失望!”
想到手下报上来,这樊子昭在舞阴县令一职上,数年时间从未有过大的差错,纵然袁术盘踞南阳,也拿樊子昭没有什么办法,若非出身市井,这樊子昭的成就,恐怕不亚于蔡邕之流,虽然才被举荐数年,如今也已经六十多岁,可刘奇不介意给樊子昭一个机会,就看此人能不能抓得住了。
次日一早,刘奇命令王威率军一千,驻守舞阴,自己亲率着六千大军,朝着汝南方向进发。
帅旗之下,文聘偏着头看向刘奇,“主公,你打算如何行军?”
刘奇颔首道,“本将打算从北绕路直奔上蔡而去!”
文聘抱拳道,“主公,属下率领两千人马足矣!其余人马还请主公率领,坐镇中军。”
刘奇笑道,“仲业,你要知道,军令如山,本将命你率军三千,自然有本将的道理。”
行军半日,到了吴房和舞阴的交界处,刘奇朝着文聘吩咐道,“文仲业,本将命你率军三千屯驻此地,收拢、安置百姓,三五日后,自有百姓前来,你要做的,就是率兵将这些百姓组织起来,有序送到舞阴。”
文聘抱拳道,“末将遵令。”
等着文聘率人屯驻,刘奇命令大军休整之后,急行军往上蔡奔去,他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将这三县的百姓,统统驱逐到舞阴境内,时间紧迫,他也不可能等太久,若是拖到太晚,等到秋季耕种出来的粮食,能不能果腹还是个未知数,现在正是耕种时节,自己也只能用一些非常手段了。
奔行两日之后,大军已经能够望见城廓,云逸含笑道,“将军,不若就地扎营吧!前边就是吴房了,向东二十里左右是灈阳,吴房西北六十多里处便是上蔡县了,我等明日就能奔到上蔡,布置一番之后,赶在二月底彻底耕种之前,就能将这些百姓安置下来。”
“嗯!”刘奇点了点头,看到眉头紧皱的廖化,开口问道,“元俭,你在想些什么?”
廖化抱拳道,“将军,我大军轻装简行,只带了五日口粮,我怕大军军心不稳,到时候出了乱子,恐怕不妙。”
刘奇轻笑道,“上蔡是富庶之地,豪族不少,到时候我等借上一些粮食还不是问题,到时候我等用钱财偿还就是了,要是他们连些许粮食都不愿意借给本将,就休怪本将铁血无情了。”
廖化说道,“将军,粮食是这些豪族的命根子,主公到时候还要做好准备才是。”
云逸朗声笑道,“廖将军多虑了,我等长刀在手,那些豪族焉敢造次,他们要是动乱起来,那可是谋反的大罪,到时候就是抄了他们九族,也是将军在理。”
刘奇点了点头说道,“元俭,以后多向云先生多学学,你也算是家学不浅,以后凡是可多想想,有时间多读点书,莫要让人轻视了才是。”
廖化苦笑一声道,“倒是让几位见笑了,廖某少年时被卷入黄巾之中,回乡也没多少时间,这读书倒是落下了,日后定当多多读书。”
一夜休息,次日日落西山之后,大军已然到了上蔡县的北方,看着不远处的炊烟,刘奇开口问道,“云逸,可清楚那处庄子归属?”
云逸开口说道,“将军,那处是上蔡瞿氏的坞堡,乃是汉初瞿方进后裔,显赫于上蔡已有数代,家资也颇为敦厚。”
刘奇喝道,“传令大军,全军就地休整,今夜一更,你等随本将去借粮!”
风起云动,夜色弥漫了四方,看到坞堡中巡视不断的人影,云逸开口解释道,“将军,这两年豫州战乱不止,这些豪族为了自保,都出资建了坞堡,宗族奴隶居于其中,白天外出耕作,夜间居于堡中防贼,更兼去岁袁术撤离后豫州更加混乱,这些坞堡防守的更严了。”
刘奇点了点头说道,“本将代表的是朝廷大军,不是山贼草寇,自然要先礼后兵,他们要是允了本将粮草还好,要是胆敢抗拒天兵,那自然是罪无可赦!”
一队人马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了这座坞堡外,云逸一袭长衫,白衣飘飘,手持长剑站在队伍最前方,身后火光连成一行,似有千军万马,从远处奔驰而来。
坞堡中传来一声喝声,“什么人?也敢打我瞿氏的主意?”
云逸朗声道,“大汉天兵到此,你这堡中谁人主事,速速出来答话。”
一名二十多岁的青年伸出脑袋看着城下,冷哼一声说道,“纵然朝廷大军,亦是白天亲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