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几名五斗米教信徒挟裹着众人将秦宓在绵竹县衙外堵住,询问秦宓为何要杀了张徵,听到秦宓那句“莫须有,此人当杀,则秦某杀之!”的话语,一瞬间人群爆发了,可那些人看到秦宓身后冲出来数十名军汉,不分青红皂白,将为首闹事那几人砍倒在地之后,这些信徒登时一哄而散,毕竟和为了这天师子嗣讨公道相比,在这些百姓心中,还是自家的小命更加重要一些。
刘奇率着人在城外黄巾庄园驻扎,清点此处物资的事情刘奇就交给黄权了,等到秦宓前来,已经是午后时分,刘奇带着几分自信开口问道,“火放出去了?”
秦宓轻轻颔首道,“侯爷放心,这些城中潜藏的五斗米教探子,定然会尽快将消息散开。”
…………猥琐的我又出现了…………
成都城中,戏志才又恢复了那抹淡然的神态,整日里率着几名亲随四处游荡,仿佛自己呆在这成都城中,不是为了坐镇一方,而是为了游山玩水一般,在成都城中的大街小巷,青楼酒肆,都留下了戏志才的身影,可这城中的世家豪族,贩夫走卒,却无人胆敢再轻视这个如同纨绔子弟一般的青年,甚至,有人主动上门,给这青年说媒,更有一些大胆的小娘子,在那些世家豪族有意无意的怂恿下,主动偷跑出来,往戏志才跟前凑。
戏志才身旁的亲随掰着手指盘算过,给戏志才说媒的人自己真不知道有多少,可这几人戏志才遇到从府中偷跑出来游玩的大家闺秀有四名,在戏志才面前扮可怜的有七名,仗着读过几本书在戏志才面前争论的有五名,更有甚者,有位小娘子竟然直挺挺的冲过来,摔在了戏志才的脚边,戏志才无奈之下赔了两锭马蹄金,可等到晚上戏志才回到衙中的时候,案上已经多了两枚马蹄金,戏志才也懒得去深究,虽说自己无意fēng_liú,可看一看那些大家闺秀装乖扮丑养养眼也不是什么坏事。
就在戏志才还在一处青楼之中听着那娼家婉转的唱着蜀地的小曲之时,四五骑纵马入了成都,甘宁看到为首之人正是常伴在刘奇左右的亲随之时,当下不敢大意,亲自领着几人往戏志才常去的地方奔去,看到甘宁前来,戏志才当下笑眯眯的喝退了娼家,这偌大个房子被戏志才的亲随和甘宁率领的亲兵守了个严严实实。
看到那刘奇亲随的面孔,戏志才含笑问道,“刘平,你怎生来了?”
刘平朝着戏志才拱手道,“祭酒大人,主公让我给你传个口信,绵竹有秦子敕坐镇,自然无碍,至于北方之事,不用祭酒大人操心,可若是成都和雒县等地出了差错,那主公就唯祭酒大人是问。”
戏志才淡淡一笑说道,“戏某已经被主公扣了一年俸禄,侯爷还待怎的?”
刘平跟在刘奇身旁日久,自然清楚戏志才的秉性,明白戏志才这是在和自己开玩笑,当下含笑说道,“祭酒大人,主公说了,要是你办不好这事情,就说明你又在偷懒了,是时候该给你说个媒找个大家闺秀,督促你好生为主公效力了。”
戏志才朝着甘宁颔首道,“甘将军,有劳了,速去整军,我等这就行动,一刻钟后率上两千人马随戏某行动。”
看到甘宁领命离去,戏志才这才朝着身旁一名亲随开口说道,“速去召集吴懿将军前来府衙,就说戏某有请。”
戏志才这才领着一帮子人优哉游哉的往府衙赶去,人声鼎沸之中,戏志才带着一丝不解开口问道,“刘平,此刻主公在何处?”
刘平摇了摇头说道,“祭酒大人,抱歉,主公在何处,属下也不知晓,刘平此来,就是率了几名兄弟,奉命保护祭酒大人安危的。”
听到刘平的话,戏志才眉头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眼下的局势而言,已经是胜券在握,刘奇理当是站在明处,登高一呼,到时候宣布几条律令,最少也就将益州百姓的民心收拢住了,可刘奇偏生诡秘行事,戏志才以为,刘奇此去阆中,应当是在汉中留有后手,打算从米仓道北奔汉中,将张修、张鲁的退路截住,可此番却又不可思议的出现在了绵竹城中,若是刘奇此番停留在绵竹,那也不会派刘平前来保护自己。
不是戏志才心中警觉,而是四天之前,自己处理了赵俭之后,自己麾下统帅的那两千黑衣卫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就连甘宁也有些惊骇,可当戏志才发现自己枕边那帛布上“另有命令,祭酒勿寻”八字之后,也就没有去深究。
可联想到刘奇的行踪之后,戏志才明显的感觉到,定然是发生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同时戏志才隐隐也有几分担忧,按照脚程来算,荀公达此刻应当已经到了成都,可自己现在连荀公达一丝一缕的消息都没听到,这不得不让自己担忧起来,自家这主公,到底在谋划什么?
“莫非……”戏志才不敢再往下想了,再怎么说刘荆州已经将这荆州的军政大权交给自家主公了,就是想收回去,也会父子交心,断然不会为了那丝丝缕缕的权利,父子操戈,让刚刚平稳的荆州再次乱了起来。
一抹莫名的危机感从戏志才的骨子里冒出来,见识了刘奇从区区一个刺史公子,到如今名震天下的转变,戏志才心中清楚,就是没有这军师祭酒的职位,自己为了前途,也会竭尽全力去谋划,现在危机感传来,莫非……
就在戏志才走神的时候,刘平带来的一名亲随大喝一声,“祭酒大人,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