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刘奇笑着打断了陆议的话,“如此岂不是正好欲盖弥彰,为陆尚脱罪?”
陆议哂笑一声,目光中带着几分轻蔑,“我家兄长就是再蠢,也不至于要为自己召来遭祸吧!更何况这纸张,自何处来,只要侯爷用心调查,定然能查出来一些头绪,要是真是我家兄长做的,我家兄长怕是早就将这证据毁灭了,一方泥印,一些纸张而已,投入火炉之中,不过须臾而已,何需大费周章的将此物藏匿在这明显就能被找到的地方。”
陆议目光炯炯的看着刘奇,“更何况,这东西,还是我家兄长自己找到的,就是贼喊捉贼,也不至于在这样的大事上弄险。”
“精彩!精彩!”刘奇拍了拍手,“那你说说,你还猜出了什么?”
陆议稍稍犹豫片刻,咬了咬牙,这才带着几分镇定说道,“朝廷有司衙门,今日定然有人来奔,说是我陆氏家仆,并且奉命给祭酒大人送帖子,现在我陆氏派人追杀他,为了求得活命,特向衙门寻求庇护。”
陆议话刚说完,门外就传来通报声,“执金吾甘宁求见!”
刘奇摆了摆手吩咐道,“让他进来。”
甘宁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身后两名亲兵还扭送这一名带着些许贼眉鼠眼的汉子,甘宁隔着老远就嚷嚷道,“大司马,幸不辱命,属下抓到了往戏祭酒府上送帖之人。”
“哦?”刘奇挑了挑眉,看向那被扭送的汉子,一时间,众人目光转动,却丝毫没人注意到,陆议脱离了陆家的队伍,站到了刘奇身侧不远处的角落。
等到甘宁走近,刘奇开口问道,“兴霸,怎么回事?”
甘宁眼中带着一抹浓浓的火光,自己和戏志才交好,如果说是刘奇是自己的主公,那自己和戏志才,就是进退与共的朋党,若是没有戏志才的指点,自己也不可能立下如此战功,如今登上位同九卿的高位,自己肩负的就是保卫京师安宁的职责,结果戏志才遇刺了,甘宁不恼火才怪!
怪宁稍稍捋了捋思绪,这才开口说道,“下官巡查之时,听到街上有呼救声,立刻率人赶了过去,结果这家伙就冲了上来,寻求庇护,说少府家中派人要谋害他,追着这男子的还有两名汉子,见势不妙,那两名汉子就混进人群中跑了。”
刘奇轻轻挑了挑眉,将目光投向了那贼眉鼠眼的汉子,“说罢!怎么回事?”
那汉子看向刘奇的目光中带着些许挑衅,“你是何人?可否为我申冤?”
刘奇朗声道,“本侯襄阳侯刘奇,如今任朝中大司马骠骑将军,若是你有什么冤情,本侯定然为你申冤平反。”
“那就好!”那汉子脸上多了一抹如释重负的表情,“小人本是陆少府家中仆从,四日以前,少府大人长子命小人往戏祭酒府上送了一封帖子,随后就给了小人一笔钱财,要小人外出躲躲,小人贪恋镇平繁华,就躲在京中,结果昨日城中乱成一团,今日天色还未亮,就有两名陆氏家仆找到了小人,要取小人性命!”
“侯三,休要胡言,我陆氏前分明就已经给你结清了工钱,并向府中发出通告,我陆氏,对于你侯三以后永不录用。”陆尚忍不住带着几分怒气开口呵斥。
刘奇还以为,这家伙与陆家没什么关联呢?接过,这家伙,还真和陆氏有所联系,这真的就让人值得深思了,刘奇开口问道,“陆尚,说说这家伙。”
陆尚面目阴沉,随后开口说道,“大司马,这家伙是我等初到镇平之后,家祖年老,家眷不熟悉镇平形势,府中人手不足,从镇平市上雇佣来的,结果来了不到两个月,小子发现这家伙手脚不干净,就命人给这厮结清了工钱,将这家伙逐出府中。”
“你胡说!”被唤作侯三的汉子神情激愤的嚷嚷道,“小公子,枉我侯三在府中的时候兢兢业业,任劳任怨,没想到,你和左中郎将父子,竟然如此诬陷于我,还要害我性命,是何居心?莫非,是我打扫屋子之时,不小心碰了你装纸的匣子,你就要如此怀怨于心么?”
随后那汉子跪倒在地,叩首道,“还请大司马为草民做主申冤!草民自知被灌下去毒药,活不长了,但小人不愿蒙冤而去,还求侯爷成全。”
陆议站到了刘奇身旁,借着刘奇的威势,开口喝问道,“兀那汉子,你说你是陆氏子弟,你且抬头看看,我是谁?”
侯三抬起头来,看着站在刘奇身旁的陆议,带着些许悲怆开口道,“小公爷,小民自知活不长了,你就勿要再戏弄小民了,陆氏家中家眷,小的了如指掌,哪里有小公爷这一号人。”
陆议当即毫不犹豫的转身,朝着刘奇拱手道,“陆议还请侯爷明鉴,还我陆氏一个清白!”
听到陆议的话,那汉子有些蒙圈,一时间搞不清是怎么回事,只是连接不停的叩首,“还请大司马为草民主持公道!”
没一会,那汉子就栽倒在地,浑身抽搐起来,不一会就浑身痉挛,口吐白沫,面色发青,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没了呼吸。
刘奇眉头皱了起来,陆议在一旁开口试探着说道,“大司马,这是,死间?”
刘奇点了点头,这一环套一环,当真是算计不浅,生怕自己发现不了陆氏的猫腻,将这家伙送到自己面前,要自己从陆府中扒出来物证,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