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任抬手道,“请!”
戏志才笑着从棋篓中摸出一枚棋子,放到了棋盘之上,“戏某第一着,袭取鱼复白帝城,夺取蜀中门户!”
张任稍稍一顿,当下摸出一枚棋子抵挡在戏志才那枚棋子前方,随后又摸出两枚棋子续在后方,“张某以江州为根基,大军分处于临江、朐忍,借助江畔地利优势,一路设伏,就是不知祭酒大人有没有勇气用人命堆积。”
戏志才淡然摸出一枚棋子,放到了另一处空白处,带着几分霸气说道,“戏某以关中、南阳地势优势下西城,取汉中。”
张任摸出两枚棋子堵住了戏志才的去路,“金牛古道上,有白水关、葭萌关天险,张某以逸待劳,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张某倒想猜一猜,这绵延蜀道,祭酒大人能坚持多久。”
戏志才摸出另一枚棋子,放到了代表汉中的那枚棋子旁边,开口说道,“戏某有大军,可以翻越米仓山,顺流直下,可取巴郡,不知子信以何为对?”
张任一子落在中央,开口说道,“北有葭萌关天险,张某守御之,纵使祭酒大人有飞天遁地之能,怕也无能为力!张某分出一军屯兵德阳、分兵垫江,到时候南有江州、垫江、德阳三地互为掎角之势,祭酒大人当如何突破?”
不等戏志才说话,张任又摸出一枚棋子,抵在了戏志才最后落子的那枚棋子前方,“张某再派出小队精锐,借地利优势袭扰祭酒大人粮道,不知祭酒大人以何为对?”
戏志才抬手一枚棋子落在南向,开口说道,“戏某派人从荆南交州之地入南蛮,贿赂蛮人首领,许诺蛮人共分蜀中,到时候南中蛮兵尽起,不知子信以何为对?”
张任摸出三枚棋子,以掎角之势摆放,“张某分兵屯驻江阳、武阳、汉嘉三城,蛮人久攻不克,定然退军!”
戏志才含笑说道,“子信,你败了!”
张任面上多了一抹不解之色,“祭酒大人,此话怎讲?”
戏志才一枚棋子落到了西北,“戏某有一奇兵,可以入武都,下阴平氐道,入江油,下涪县,直取绵竹、成都,入蜀中腹心之地,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戏某直取中枢,不知子信以为如何?”
听到戏志才的话,张任神情一怔,带着些许激愤开口说道,“张某还可以调成都之兵,阴平道险阻,祭酒大人纵然有兵,也派不了多少人吧!”
戏志才笑意吟吟的看着张任,“子信,不知你可还有兵可用?”
看着棋盘上稀稀落落的棋子,自己落了十二枚棋子,而戏志才只落了五子,就大局定鼎,让自己翻不起浪花来,当下张任面上满是苦涩的摇了摇头,开口说道,“祭酒大人高才,张某认输了。”
戏志才颇为唏嘘的开口说道,“蜀中天险,当时取蜀中,若不是局势有变,恐怕我等也会先取汉中,这奇兵出阴平道,并非是戏某所思,而是大司马暗中言定鼎蜀中之术,所谓行军打仗,以正合,以奇胜,不外乎如是!”
张任缓缓说道,“张某受教了,不知若是祭酒大人守蜀中,该当何为?”
戏志才稍一沉吟,开口说道,“北以绵竹为中枢调度,借蜀中天险,消耗敌军兵力!南以江阳为基,恪守南部,凭借长江天险,消耗敌军兵力,同时积蓄兵力,言中原富足,借蛮兵之力,伺机反攻,让敌人猝不及防,同时也减少蛮人作乱的可能性!同时派小股队伍,以阆中为基础,伺机取下汉中,有汉中、成都为基础,互相倚仗,则蜀中可安!”
张任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即开口问道,“若以蜀中富足而取天下,不知祭酒大人以为如何?”
“若如此,吾去也!”戏志才带着几分飘飘然开口,“天下大势,非争一城一地之得失!蜀中不过困龙之势,终究难成大业!安居一方则蜀中为上,图谋天下则蜀中为败笔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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