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奇坐在帐中,开口问道,“鲁子敬如何了?”
戏志才缓缓说道,“还算是听话,没闹出什么幺蛾子!”
刘奇笑道,“既然如此,就将鲁子敬请来。本侯也见一见这位大才,想想这家伙到了朝中任职数月了,本侯还未曾一见,想想多多少少有几分失礼!”
戏志才抬了抬眼,郭嘉看到戏志才的目光,乖乖地走出大帐去请人,郭嘉并非什么蠢人,相反胸中韬略智计也是世之佼佼者,哪怕面对刘奇,有时候也耍几分滑头,可唯有面对长自己五岁的戏志才,郭嘉就如同老鼠见了猫一般听话。
不大一会儿,一名面容坚毅的二十余岁的汉子被带了进来,刘奇细细打量一番,开口问道,“你就是鲁子敬?”
鲁肃不动声色的开口问道,“大司马也知鲁肃之名乎?”
刘奇笑道,“本侯不仅知道你,还知道你鲁子敬与舒县周瑜周公瑾交好,与刘晔刘子扬也是莫逆之交!”
鲁肃不再接这个话茬,刘奇短短一句话透露出来的内容,足够让鲁肃心惊,虽然看不出刘奇势力的深浅,可刘奇显露出来的那点实力,就值得鲁肃深思了,如果说不动声色人的将自己家小接到京都,说明刘奇手底下暗中的人手不少,可能将自己调查的这么清楚,那就不仅仅是暗中实力强大那么简单了。
鲁肃这才带着几分肃然冲着刘奇拱手道,“下官鲁肃见过大司马!”
刘奇不动声色的说道,“来人,赐坐!”
鲁肃一丝不苟的坐正,这才拱手道,“谢过大司马赐坐!”
刘奇开口问道,“此次朝廷大军征讨袁术,不知道子敬如何看待!”
鲁肃缓缓说道,“大司马意不在此,此次征讨袁术,大司马心中早有算计绸缪,何须再来问鲁肃愚见!”
“哦?”刘奇带着几分玩味说道,“子敬,那你倒是说说,本侯意在何指?”
鲁肃笑道,“莫非给袁氏先祖追谥,不是大司马的手段么?和天下世家豪族比起来,区区袁术,似乎真算不了什么!”
刘奇偏了偏头,瞥了戏志才一眼说道,“志才,本侯之前就说过,鲁子敬长于大略,现在你看看如何?”
戏志才笑道,“主公看人的眼光,一如既往的准!”
刘奇这才笑看着鲁肃说道,“子敬,谋分大小,这大略也分大小,本侯胸中国策,乃是为我大汉万世所谋,徐徐图之!可袁术所为,已然动了我大汉根基,本侯岂能容他!可顽疾需得猛药,方才能安靖一方,若非为了去除我大汉跗骨之疾,本侯也不用如此布局,早就大军出动,扫平天下叛逆了!”
鲁肃轻轻抬了抬眼说道,“大司马何必说的如此冠冕堂皇,不过是想借机多杀一些人而已,要不然,大汉如何才能安定下来!”
刘奇笑道,“看来子敬是个明白人!这天下世家大族,如同原上野草,岁有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扎根在我大汉九州的土地上,吸食我大汉的血肉骨髓,这才让我大汉罹难至此!”
旋即刘奇的面上带着一抹残忍地笑意,“本侯既然想要天下太平,想要我大汉国祚绵延,为子孙万世计!那就干脆将这些野草连根拔起,正所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本侯今日将他们都铲除掉,长痛不如短痛,可要是现在本侯稍稍仁慈,那日后,想要将他们拔起,那就难得很了!”
鲁肃缓缓说道,“大司马可要想清楚了,将野草连根拔起,地上留下的,那可是满目疮痍,到时候,这天下,龙蛇混杂,可能会更加混乱!”
“乱世当用重典!”刘奇面上满是镇定,旋即刘奇换了一副神色,开口问道,“子敬可知橘乎?”
鲁肃缓缓开口说道,“吾尝闻《晏子春秋》载,晏婴闻,,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叶徒相似,其实味不同。”
说完之后,鲁肃似乎明白了过来,面上满是诧异的说道,“大司马,你是打算……”
刘奇含笑说道,“国缺栋梁,如之奈何?本侯曾言,这世家子弟,举孝廉所查,十有八九如万年青草,可以傲霜雪,不可以充栋梁,不知子敬以为如何?”
听到刘奇的话,鲁肃心中肃然起敬,原以为这位大司马是打算削弱一下世家大族的实力,可听到刘奇的话,鲁肃霎时间反应过来,这位大司马,一举一动的谋划,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单单这一句可以傲霜雪,不可以充栋梁,就已经将这大汉名士硕儒的嘴脸描述的清清楚楚了!
鲁肃带着几分坦荡说道,“大司马目光高远,鲁肃佩服!”
鲁肃顿了顿,这才带着几分严肃开口问道,“大司马所行科举之制,在鲁肃看来,有利有弊,不知大司马可想好了应对之策?”
刘奇笑眯眯的说道,“吾未闻有人生而知身后事者!”
鲁肃不徐不疾的开口说道,“大司马,吾闻周时有贤者周公,定周礼以治天下,方才有天下太平,如今大司马所行,看似选贤举能,实则动摇我大汉以孝治天下之根基,其中利弊得失,还望大司马三思而行!”
刘奇听到鲁肃的话,轻飘飘的说道,“秦之前与当世,大有不同,所为事随时移,便是如此!自从秦皇废周时分封制,行郡县制,又有我汉皇历代所行在前,时至今日,改革已然迫在眉睫!我大汉天子曾在庙堂上言,举秀才,不知书;举孝廉,父别居。寒素清白浊如泥,高第良将怯如鸡。庙堂之上已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