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韦端如此无耻的拍马屁,严象丝毫不为所动,“休甫公,正所谓,上有命,下必从也!要晚辈说,这事情本就是在冀县,理当是汉阳太守阎温该管的事情!休甫公又何必如此操劳呢?到时候板子打下来,先打的也是阎温,休甫公这是瞎操心!”
严象推诿的话语,却是让韦端心中苦闷不已,要是阎温能乖乖听自己的话,那自己也就没必要前来找你严象探探朝廷军伍的底细了!
韦端苦笑着说道,“文则,你也知道,老夫是京兆人,阎温虽说是汉阳抬手,名义上受老夫节制,可架不住阎温在凉州名声不小,到时候老夫也难以自处啊!你也知道,这些西凉边鄙之民重利轻义,阎氏家底厚实,暗中笼络了不少人马,老夫想要打阎温的板子也是有心无力!到时候朝廷真要追究下来,吃亏的还是老夫啊!”
韦端既然将话说明白了,严象稍稍一琢磨,就明白过来,韦端这是向自己服软了!当下严象轻飘飘的说道,“休甫公,越骑校尉赵将军军中有大人物莅临!赵将军并不是能做主的人,如今赵将军既然率军回到冀县,那定然是发生了大事,休甫公也无需去寻根究底,若是军中有吩咐,休甫公照办就是了!休甫公表现如何,上边自然是睁眼睛看着!”
听到严象的话,韦端不由一凛,军中有大人物莅临?皇甫嵩大军西征,如今老帅皇甫嵩坐镇关山,若是到来,自然不可能没有丝毫风声,除了皇甫嵩,最大的可能就是那位军师将军,当朝的光禄勋贾诩了。
可是?贾诩这个时候大张声势跑到冀县来做什么?韦端略微有几分心虚,如今马腾屯兵豲道,韩遂的大军屯驻在鄣县,道门余孽张鲁等人恐怕已经大败,纵然如今仍在坚守,仗着临洮一座小城,恐怕也办不了什么事情!
如此细细想来,赵云身为前锋大将,前几天还传来消息说赵云率军进攻临洮,现在赵云就这样突兀的返身转到了冀县,虽然韦端看不出什么猫腻,可韦端心中已然认定,这其中有猫腻!
韦端试探着问道,“文则,莫不是光禄勋大人前来冀县了?”
看着韦端脸上多出来的那抹八卦神态,严象面色略有不快,轻哼一声道,“休甫公,来人是何人你就无需知晓了!可你要清楚,来人能决定你的未来!休甫公也是个聪明人,想来知道,什么事情是你该知道的,什么事情是你不该知晓的!”
听到严象的话,韦端不由一愣,严象这话语中隐隐透露出来的意思,似乎来人并不是光禄勋贾诩,可西征大军之中,除却光禄勋贾诩,还有何人有这样的威势?
看到韦端愣在一旁,严象语重心长的说道,“休甫公,按道理讲,你是前辈,我是晚辈,不该训诫于你,可有些话,晚辈不吐不快,若有失礼之处,还请休甫公多多担待!”
韦端平静地说道,“有些时候,要学会藏拙!有些事情,不止一个人会猜到,可猜到了,仍然能藏在心中不说的人,才是有大智慧的人,这样的人在朝堂上才有出路!若是论才华,就连孔文举那样的名士也只能担任五经博士,不知道休甫公自忖比起孔文举如何?”
严象短短几句话,说的韦端额额头冷汗涔涔,当下韦端起身,冲着严象一拱手道,“文则,老夫受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