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玄心中生出一抹难以抉择的由于,到底是该自己出面,为了儒门的传承大义,将自己牺牲掉?还是为了自己的身后名望,将自己和曹操的关系摘离?一时间,郑玄心中莫名的烦躁起来!
郑玄朝着一旁的韩浩摆了摆手说道,“元嗣,一路奔波,辛苦了!先下去休憩片刻吧!等到明日,老夫就给你一个确切答复!”
看到郑玄面上阴晴不定的模样,韩浩一本正经的说道,“康成公,明公曾言,大事尽付与康成公!若是事有万一,曹孟德当视康成公遗孙小同如亲子,护佑其安稳长大,每逢祭祀,为郑氏香火祭祀,以保郑氏香火绵延!”
郑玄轻轻颔首道,“有劳明公挂念了!明公大恩,郑玄铭记在心!”
城父县衙后堂之中,郑玄焦急的踱着步子,到底如何抉择,郑玄现在也已经乱了,一方面是名,一方面是义,纵然郑玄是当世大儒,一时间也碰上了选择困难症,毕竟事关自己身家性命,蝼蚁尚且偷生,郑玄这活了七十年,纵然知道自己没几年好活了,可心中对死亡的恐惧,却依然没有减弱多少!
“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者也。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
生亦我所欲,所欲有甚于生者,故不为苟得也;死亦我所恶,所恶有甚于死者,故患有所不辟也!如使人之所欲莫甚于生,则凡可以得生者何不用也?使人之所恶莫甚于死者,则凡可以避患者何不为也?
由是则生而有不用也,由是则可以避患而有不为也。是故所欲有甚于生者,所恶有甚于死者。非独贤者有是心也,人皆有之,贤者能勿丧耳。
一箪食,一豆羹,得之则生,弗得则死。呼尔而与之,行道之人弗受;蹴尔而与之,乞人不屑也。万钟则不辨礼义而受之,万钟于我何加焉!
为宫室之美,妻妾之奉,所识穷乏者得我与?乡为身死而不受,今为宫室之美为之;乡为身死而不受,今为妻妾之奉为之;乡为身死而不受,今为所识穷乏者得我而为之;是亦不可以已乎?此之谓失其本心…………”
郑玄的声音抑扬顿挫,在整个府衙中回荡,一遍一遍不自觉地吟诵着《孟子》中的这一段,一墙之隔的房中,韩浩的嘴角不由的浮现出一抹浅笑,自家明公算计人心的本事,果真是当世少有,这简简单单几句话,就能让郑玄这老儿乖乖的去赴死,若是郑玄不愿,也就颂不出这段文章了!
第二日,韩浩一大早就被郑玄请到了前厅之中,看到精神有些萎靡不振的郑玄,韩浩如何看不出来,这老儿恐怕是彻夜辗转难眠,当下韩浩率先送上自己的关怀,“康成公,还是要保重身体啊!”
郑玄揉了揉脑袋说道,“元嗣无须担心,老夫自己的身体,老夫心中有数,老夫本就没有多少日子了,还有什么好惊惧的?”
韩浩识趣的低下了头,一言不发,见到这年轻人如此识趣,郑玄心中也没有多说什么,郑重的朝着韩浩说道,“元嗣,烦请转告明公一句,君不负我,我定不负君!若是郑玄能逃过此劫,定当效死以报!若是磁性后路失守,那定然是郑玄已经到了九泉之下了!”
韩浩起身,冲着郑玄躬身道,“康成公高义,韩浩先替明公谢过康成公了!韩某别的不敢承诺,可也敢向康成公保证,若是康成公遗孙小同有恙,那韩浩定然先康成公遗孙一步!”
郑玄淡然拱手道,“如此,老夫就先谢过元嗣了!”
郑玄满是威严地说道,“元嗣,如今后路吃紧,沛国地形广袤,老夫若想挡住朝廷兵马的步伐,恐怕得留上三万余兵马,老夫打算从军中抽调一万五千兵马,交友元嗣率领,交付到明公手中,不知道元嗣可有胆量接此重任!”
韩浩同样面色严肃地说道,“康成公,明公说了,后路险要,你也是我明公帐下肱骨,若是能保全康成公,那自然是最好的!明公特意叮嘱过韩浩,只需要康成公从军中抽调一万兵马即可!其余人马,系数交由康成公调遣!”
郑玄点了点头说道,“明公厚爱,如此,老夫就却之不恭了!事态紧急,今日你就率领一万大军北上谯县,明日老夫就率领大军西奔宋地,同汝南兵马决一死战,将朝廷兵马脱在汝南境内,若是不敌,老夫就率人退出汝南地界,退往建成!要是还不敌,老夫就用最后一招,退到相县,拥立沛王刘曜为帝,到时候让明公派人屯兵鲁国边境,讨伐叛逆,大军再行其事!”
听到郑玄老辣的谋划,韩浩点了点头道,“康成公所言,韩浩记住了,韩浩定然将康成公所言,一字不差的转告明公!”
郑玄想要在说些什么,可想了想,还是止住了嘴,摆了摆手说道,“元嗣,下去准备吧!时间不多了!”
郑玄心中很是矛盾,胡昭如此算计自己,自己是不是该让门人弟子小心一些?可犹豫了良久,郑玄还是停了下来,就是将这消息传出去又如何?如今儒门在朝廷的打击下和曹操的事败影响,士气本就已经衰弱,核心人员更已经是伤筋动骨!
与其让剩下的人互相猜忌,反倒不如自己大度一些,将权柄交付到胡昭手中,让儒门上下拧成一股绳,争取能早日摆脱如今的困境!自己也算是为了儒门殚精竭虑,日后是成是败,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