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说只能算是歪打正着,哪里称得上大智若愚。
踩完冯佩兰,赖艳萍突然想起正事,“哦对了,袁复兴在不在这?”
赵毅之比赖艳萍高,从赖艳萍的头上,他看到袁复兴蹑手蹑脚出了门,然后朝着小道一路狂奔,就像后面有狗在追,那速度堪比风驰电掣。
袁复兴跑到远处的岔路口,由于速度太急,跌跌撞撞碰倒了别人码好的圆木。
望着他跑走的方向,赵毅之诚实的摇摇头,“不在,他可能回去了。”
不在“是吗,我明明听人说他天天在这跟你学习的。”
“不信你自己找。”赵毅之做了个请自便的手势,之后不再管她,回到灶房添柴烧火。
“不找了,我相信你,那你告诉我他家在哪,我去他家。”赖艳萍在灶房找了根凳子,自顾自的坐下捶腿。
早知道袁复兴不在这她就该直接去他家等的,找个袁复兴,这几天累死她了。
“他家……”看袁复兴在躲她,说明袁复兴并不想让她找到,赵毅之有些为难,按亲疏远近,他站在袁复兴那边。
饿极的赖艳萍,闻到一阵饭香,眼睛里都写满了馋,问道:“哎,你做的什么,可不可以给我尝一点?你不知道,我都饿两天了,这两天都在对面,一直没找到船过来,两天我滴水未进。我看你就像好人,你不会拒绝我的吧?”
赵毅之:“……”这个女同志是他见过脸皮最厚的女同志,没有之一。
他还没开口,门口进来一个人,她声音温柔,却透着一股威严,“这位姑娘你是谁?”
她话虽问的赖艳萍,眼睛却看着赵毅之。
“我叫赖艳萍,婶子你是谁啊?”这位婶子看起来就面善,赖艳萍给了她的笑脸。
“哦,赖艳萍啊,不认识。”她对着赖艳萍皮笑肉不笑,然后眉宇间满是不愉地看着赵毅之,“毅之,你别忘了你现在是娶了妻的人,不要再沾花惹草!”
赵毅之:“妈,你想哪去了,这不是我惹的草,是袁复兴惹来的,她来找袁复兴,可这会儿袁复兴回去了。”
他一解释,赵毅之的妈脸色这才缓和。
刚下工就听人说有位女同志来知青点,知青点就剩她儿子和冯佩兰,刚开始还抱有侥幸也许别人就是来找冯佩兰的,一进屋看到他们孤男寡女在灶房聊的开心,谁都会往那方面想。
她自己是老师,很反感这种婚内和别人勾勾搭搭的事,伤风败俗,有伤风化。
虽然儿媳妇她不是很满意,但那也是儿子户口本上的人,既然已经结了婚,就得对她一心一意,两人安安分分过日子。
所以乍一看到赖艳萍,她难免情绪大了些。
“你来找袁复兴啊,来来来,我领你去。”赵妈态度忽然热络起来。
“不用。”对方这么想她,赖艳萍也来了情绪,拒绝了赵妈的好意,问赵毅之,“你告诉我袁复兴家怎么走,我自己过去。”
这会方丽群也回来了,赵毅之怕她们误会,毫不犹豫地供出了袁家地址。
问到路线,赖艳萍宁愿饿着肚子继续找人也不打算留下吃饭了,非常有骨气的挎起包袱出了知青点。
“哎哟……哎哟……有没有人,来人啊……救命……”
谁?
赖艳萍警惕地拉紧包袱扣,眼神四处转动,什么也没发现。
当她准备继续往前走,那声音又响起,“有没有人,帮我一下?”
声音近在耳边,赖艳萍确定不是自己的幻听,“你是谁,你在哪里,我要怎么救你?”
最后赖艳萍在路旁坡下的沟里找到了人。
这会大家都下工回家了,路上找不到人来援助,她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人拖上来,两人坐在地上直喘气。
“老叔,那么宽的路,你咋掉下去的?”依她所见,这老叔眼神没问题啊。
提到这个老叔气不打一处来,骂道:“晓得哪个狗日的缺德,把木头弄撒一地也不晓得捡到一边,我没注意脚底下,不小心踩到就滚下去了。”
赖艳萍同情道:“那你真倒霉,早不摔晚不摔,偏偏摔在人人都下工回家的时候,眼看天都要黑了,不是我从这经过,你可能要在这待一晚上。”
“真是多亏了你,小姑娘。我要不是下工去看看我儿子,也不会……唉。”说多了都是泪,他也没想到今天那么霉,为了去看那小子一眼,他还摔断了腿。
“老叔,你还能走吗,不能走我帮你去喊你家人。”换做平常她绝不会这么说,因为做好事不是她的风格。
但从今以后她打算在这村里扎根,稳稳扎进袁家,所以得提早和村里人打好关系。
“不用不用,我可以走。”逞强地试图站起来,奈何腿似乎真断了,他跌回地上,难堪道,“麻烦你随便在草堆里帮我找个拐杖,我杵回去。”
“不用那么麻烦,你这腿好像伤得有点严重,不能用大力,我扶你走。”赖艳萍将两条辫子往一边搭,包袱也全都挎到一边,费力地拉起地上的人。
路上,两人边走边聊,老大叔问:“这位姑娘,我见你面生啊,你不是这村里的人吧?”
“不是,我来找对象,刚去知青点他又走了,我俩错过了。”话虽这么说,赖艳萍语气里并没有遗憾,相反是自信满满的坚毅,不管那人藏到天涯海角,她都会把他挖出来!
“哦?姑娘你胆量不小啊,敢一个人到我们村来找对象。”看起来规规矩矩的小姑娘,没想到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