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荆原本就是属于这山林之间的,它也甘心就此陪伴在神树身边,与他们话别。
许是与云潇书的心情相呼应的,出了森林这天气转瞬间也变得压抑了。
北梁之乱已平,百里绝宸与云潇书没过几日便踏上了回天辰的路。
依旧是皇帝与皇后亲自送出城关,可这一次她的心境却大有不同。
泪别父皇与母后,云潇书抬头往城墙之上望去。
许是灵力已经今时不同往日,云潇书这次很轻松的就察觉到了躲在上面不肯露面的云啸风。
但也没有说什么,衡一的去向至今是个迷,云潇书也希望他能好自为之吧!
…
马车不急不缓的速度往天辰回去,倒没有回来时那种急切的感觉,反而悠哉游哉的像是在游山玩水一样。
百里绝宸伏在案上,执笔在一张小纸条上,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云潇书怕是什么机密,也没那么多好奇心去非要扯过来看。
只是静静的坐在他身边,给他剥了些坚果。
好半会儿,百里绝宸才停下手中的狼毫,将墨迹已干的小纸条裹成了一个小小的一条。
然后,朱雀就上场了。
百里绝宸将小纸条绑在了朱雀的爪子上,这是要把这只孔雀当成信鸽用?这动作一气呵成,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云潇书真是心疼朱雀三秒钟。
男人为了犒劳朱雀,甚至还难得大方的摸了一粒云潇书亲手剥好的坚果喂到它嘴里。
摸了摸他的头,掀开了马车的窗户,柔声道:“去吧。”
下一刻朱雀便听话的煽动翅膀,噗簌噗簌非飞走了
待到朱雀几乎已经没影儿了,云潇书这才漫不经心问了句:“你叫朱雀给谁送信啊?”
“刚刚还没送走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自己感兴趣?亲眼看看也好啊。”男人顺势搂着她的肩膀。
云潇书撅嘴塞了一颗果子到他嘴里,语气明显口是心非。
“我才不感兴趣呢你要是不想说,我那便不听呗。”
他这话显然已经把百里绝宸的路都给堵死了。
表面意思是随他说不说,实则只要他不说,那便是有事瞒着她,绝对捞不着一点儿好处。
寻常女子若是做出这副小心眼的姿态,定是惹人嫌的,偏从云潇书口里说出来,却叫人挑不出什么错处来。
百里绝宸道:“我是让朱雀给皇兄递个信,让他抓紧准备准备。”
云潇书道:“准备什么?准备迎你回朝?”
说到这儿,云潇书倒是想起来了,当初她走得急,百里绝宸也追得急。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跟百里玄策说清楚是什么原因。
若是叫他误会了,以为他最亲的弟弟已经被她迷的神魂颠倒,乐不思蜀,什么都抛诸脑后得地步,为了追她,不惜一切的远走他国。
只怕是会对她有什么怨言。
云潇书问:“你走的时候,你皇兄没有什么交到你头上的要事吧?”
百里绝宸知道她担心什么,放在她腰上的手一寸一寸收紧:“放心,皇兄他可是千古明君,绝不会因为这事儿就迁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