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小伙计急忙拿着三把钢刀,送在孙四面前。这刀都有一尺七八长,背厚刃薄,寒光闪闪,冷森森,甚是锋利。孙四拿刀在手上说道:“众位,我这脑袋是肉的,将这刀剁在我这头上,你们瞧瞧。”说罢,扎住马步,运气贯身。
孙四接着拿刀照自己头上一砍,砍出了一道痕迹,少时又复旧如初。一连砍了三刀。又换一把,照旧把三把刀用完。叫伙计拿开水壶一把,照脑袋洗浇。洗浇完了,楼下这人齐声叫好。马楚看了,心想此人内功确实厉害,就是自己运足十层无极内功也不敢如此做。
孙四练完,下楼来至柜房,换好了衣裳。来在后面一瞧,那两人尽皆不见了。赶紧问看他们的人说到:“这两个小子哪里去了?”看他两个的人用手一指,说:“桌底下蹲着呢!”这两小子见孙四爷真有功夫,吓得钻在桌儿底下。黄七说道:“贾虎,我说别来,你偏不服。今天你瞧这个厉害不厉害?”贾虎说道:“那不能怨我。咱们两人已经到此,回头必叫孙四把咱们打一顿。我有一个主意,你依着我说,我管保平安无事。”新网 电脑端//.x81zw./
正说之际,见孙四站在面前,贾虎由桌子底下钻出来,跪倒在地,笑吟吟说道:“四太爷,你老人家别生气。我们两个天胆也不敢来骂你老人家,这里有个缘故:是马老太爷叫我们来的,试试你老人家有胆子没有。”孙四说道:“我不信,他不会支使你们两人前来扰我。我的朋友少时就来,问明白再放你们。要真是他叫你们来的,我就找他去算帐。”
正说话之际,马梦泰带着几个朋友从外面进来,说道:“老哥,戏班子来了没有?”孙四说道:“还没有来。”这两个小子一瞧,心想道:“不好!”孙四一见,就知道这两人在撒谎。便对猛泰道:“老哥,是你叫他们来找我的吗?”
马梦泰一瞧,说道:“老四,你不认识他们吗?这他们是南霸天宋四的余党,大概是四霸天叫他们来的。像这两个小辈,打他还怕脏了手呢!你们回去对四霸天说,老太爷在此等候他,官私两面由他挑!”说罢,照两贼就是一脚,将贼人踢了一溜滚。这两贼人吓得抱头鼠窜,出了门,竟自跑了。
马猛泰说道:“老四,你也太多心。我能够与贼人合伙吗?你我兄弟暂且听戏,等候贼人前来,再作道理。”一干众人方才落座,只听外面又有人喊嚷,直奔广庆茶园而来。铁头孙四与马猛泰无名火起,说道:“大概是四霸天前来,你我弟兄出去看一看,便知分晓。”二人转身往外就走。
这时从外面进来一人,一把手将孙四抓住正着。孙四一瞧,认得此人,赶紧说道:“爷里边请坐。”原来这个人是扬州人,姓谷,名桓壮。他家先辈开绣坊,到他长到九岁时,父母双亡。于是他跟着舅舅丁家居住,七岁入学。九岁时在舅舅家,仍请先生读书。其人天生聪敏,诸子百家、各种诗文无一不好。
到了十四岁,又一心练武,平日跑步腿上都带着沙袋。半载之后,每只腿上足可以带一斤沙子。又练上房的轻功,平地挖坑一个,深二尺,长两丈,每日带着沙子从里面往上跳。每月多往深里挖五寸坑,到后来此坑深有一丈,依然可以一跃而上。
这一天正练之际,他舅舅看见,心中大大不乐,说道:“你这孩子真没出息,放着书不念,练这作贼的能耐作什么?务必从此改过,若要不然,我将你赶出门去!”桓壮一闻此言,口中虽则不语,心中甚不愿意。至十八岁,自己在后边还是时常的去练,上墙上房甚是容易。
这一天正练着,又被他舅舅看见,说道:“你这孩子还是不改,真是饱暖生闲事,我要饿你两天。要是再练,就不必在我家住了!”桓壮听舅舅一说,默默不语,心中怒道:“我父母早丧,又无至亲骨肉,甚是孤苦。虽说舅舅、舅母待我不错,要比起自己父母就大不相同了。我在这里读书,这下边的使唤人等,我并不敢得罪一个。
他二位老人家跟前,连一句话也不能说。有自己不愿意的事情,也无处诉委屈,只得暗自伤感。今天舅舅所说之话,分明是要叫我走。男子汉大丈夫,立志于四方,何必受制于人家!”想罢,自己落下几点凄凉眼泪。自己出门信步前行,也不知哪里是安身立命之地。
谷桓壮走了四五十里路,天色已晚,有心住店,手内却又没有钱。见前面山庄的路边有座破庙,桓壮即走到破庙门前。信步来至殿内,弹了弹尘土,见上面供的是三清玉帝。那神像早已腐朽,桓壮长叹一声,说道:“看来神圣也有时运不济之时,何况人乎?看此庙工程浩大,当初必是兴旺庙宇。如今这凄凉的景况与我一样,不知何年时来运转,方遂英雄之志?”愁思之际,便靠着那供桌,昏昏沉沉竟自睡去。新网 手机端:.x81zw./
睡至三更,觉得身上一冷。睁眼一看,破壁透出月光。于是站起身,来至外面。仰面一看,皓月当空,清光似水,好一派的光华。桓壮看罢,心想道:“我久后倘要得第,必要重修三官庙。”看罢多时,出庙一直往西。
不久天色大亮,腹中饥饿,前面有一座集镇甚是热闹,无奈脱下一件衣服,去当了些钱,权且吃了早饭。找了一个小饭铺坐下,要了一壶酒,要了一个菜。吃喝完毕,即在镇店上观看热闹。时至天晚,不能住店,围着当铺绕了一个弯。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