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之际,听见掌柜的那里叫道:“小二哥,这里来吃饭吧。”小童答应一声,出房去了。巴德理二人吃完,小童过来撤去杯盘,天晚安歇。天有二鼓之时,巴德理把宇斗叫了起来。二人收拾好了,出了上房,把门带上。站在院内一瞧,皓月当空,月朗星稀。二人蹿上房去,跳在街心。
巴德理在头前,宇斗在后面。两人朝北才走了两步,后边宇斗“哎哟”一声,说道:“大哥,你为什么拿铁莲子打我脖颈?”巴德理回身,把地下那铁莲子拣起来一瞧,比自己铁莲还大。宇斗说道:“我脖子上被打了一个疙瘩。”这时听见背后有人笑道:“大哥,你太厉害了。把人打了一个疙瘩,咱们就管他叫疙瘩。”宇斗、巴德理两人大怒,说道:“好大胆!小辈别走!”二人即往南就追,追了二里多路,却连人影也没有瞧见。
二人回来,到了酒铺北边大门外,飞身上房,宇斗在前,巴德理在后,正往前走。过了两层院落,见北上房屋内点着灯,是三角窗户。二人走到了附近,用舌头把纸舔出一个小窟窿,望里一看,见北墙有一张木床,床上有一个大芙蓉帐。靠窗户一张八仙桌,桌上有一支蜡灯。墙上挂着一张美人画,两旁画的是山水人物。靠西墙一张梳头桌,桌上排着镜台、鱼缸、饽饽盒子。ァ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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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坐着一个女子,就是白天路上遇到的那个女子。旁边坐着一个四十多岁妇人,正在那里说话。那妇人说道:“姑娘,你白天到亲家太太那里如何说的?”那女子“唉”了一声,说道:“也没有什么说的,走到半路之上,遇见两个人,生了一回气。”就把宇斗叫好之事说了一回。宇斗一听,不由得一笑。
里边那女子说道:“妈妈你看,外边有贼!”伸手拿着宝剑就蹿出屋来。那半老的妇人是这位姑娘的乳母,也跟出去。宇斗早已上房逃走,巴德理一瞧,窗外西边有一口缸,就蹲在那缸边躲藏。那女子出来上了房,那乳母就去找打更之人。
巴德理心想道:“我不如去屋内瞧瞧。”一翻身就进了屋内,一瞧那剑鞘在帐上挂着,内有丹桂之香。正看那三角窗,听见外边更夫说道:“我并没有看见什么贼人。”那女子下房说道:“你们出去吧。”又说道:“妈妈,你屋里来吧。”巴德理吓得浑身是汗,无处躲藏。无奈之下,只得钻在床底下一蹲,也不敢出去。
那女子进屋内,坐在床上说道:“唉!都是我哥结交匪人,才有这事,不知我终身归属于何处?我虽是女子,万不能从贼。”那乳娘进来说道:“姑娘安歇吧。我把门关好,在东屋里安歇,你也不必坐着啦。”那女子答应了一声,几把屋中的隔扇关好,闷坐对着孤灯。想起父母早丧,跟着兄嫂度日,自己终身之事,有话不能说。
姑娘思前想后,不由一阵伤心,落下了几点眼泪来。心中烦闷,便在床上和衣而卧。拉过一个缎绵被盖上,昏昏沉沉的睡着了。巴德理也不敢出来,怕人醒着,心中直跳。隔着床底望外一瞧,一阵香烟由窗孔中透进来。巴德理趴在地上,少时听见门一响,“咯吱”一声,进来了一个人。只见他身高九尺,面如锅底,粗眉圆眼。年约二十岁以外,手中握在一口宝刀。巴德哩一看,却不认识他是何人。
原来这个贼人就是双宝太岁郭亮。他是五明山乾坤会的贼人,因为有人说他定下的妻室貌美,怕不给他,就私自下山。在这附近的店内住着,夜晚前来瞧瞧如何。那一日二更以后,他来到此处,隔着窗户戳了一个小窟窿,见这位姑娘长得貌赛西施,他便想cǎi_huā。却被姑娘发现,打了一暗器。
他虽然逃跑了,却还不死心。他有一个铜牛,里边装着mí_hún香。要用之时,把牛嘴冲着窗孔一吹,屋内但有睡觉之人,一闻就迷昏过去了。他又有一口宝刀,名叫赤虎卧龙刀,削铜剁铁,吹毛利刃,迎风断草,刺木如丝。今天他在窗外瞧见姑娘灯下落泪,格外俊俏。
贼人心中一动,想道:“我何不把她用我的mí_hún香薰过去,好进去追欢取乐。等好事办完,再用解药解过来。”想罢,他望窗孔中一吹,然后把那物件收在锦羹之内。用刀拨开门,进了屋内。郭亮一瞧,姑娘斜身躺在床上,盖着绵被,露着窄窄弓鞋,又瘦又小。贼人色心一动,把宝刀立在床下。笑嘻嘻地过去,伸手要捏姑娘的脚。
巴德里一瞧,气往上冲,说道:“原来是一个cǎi_huā的贼子!我把那刀拿过来,剁他一刀。”伸手把那刀拿起来,照定郭亮两腿一剁。只听“哎哟“一声,贼人才要用手拉姑娘的绵被,被巴德理砍在腿上。两只脚顿时落下,疼得贼人直嚷。片刻间贼人疼得昏迷过去。巴德理钻了出来,宇斗进来,说道:“屋内有薰香,哥哥在哪里躲着来?”
巴德理说道:“我在床底下,隔着布围子,烟往上升,那薰香如何能到床底!你在哪里躲着?”玉宇斗说道:“我在前院茅房里蹲了片刻,就来找你,瞧见那赋人正使薰香。我见他进屋内,就知道他是cǎi_huā作乐,我也不知你在这里。我隔窗户一瞧,你把贼刺倒了,我就进来了。”说着,宇斗从贼人怀内掏出那一只小铜牛。还有两个药瓶儿,一个盛解药,一个是薰香,都收在囊中,说道:“大哥,走哇!”
巴德理愣了半天,说道:“兄弟,你把那女子用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