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九!这里脏了,快点过来擦擦!”
“初九!茶壶没水了,赶紧去烧水!”
“初九!”
“初九!”
初九捂住自己耳朵,不想再听殷断红的喊叫声了。她躲在厨房里,从锅里拿出一块糕点,吧唧吧唧地嚼着,全然不顾殷断红在外头找她。
天呀,这日子什么时候才到头?
初九咬完手上的糕点,拍掉手上的碎渣,再用袖子擦干净嘴巴,打起精神,踏出厨房这个安乐窝。
殷断红喊着喊着,自己也觉得累了,她望向屋内正在悠闲看书的教主,心里想:自己不愿意当丑人,就让她来当,再这样下去,她的嗓子都要沙了。
朝暮雪感觉初九好像有一会儿没有回应,他抬眼,吩咐殷断红,“初九又跑去哪里了?赶紧让她过来泡茶。”
“属下这就去找她。”哼,自己想将初九放在自个跟前,就诸多借口。
殷断红没走多远,就看到前方走得慢悠悠的初九。
初九一见殷断红,马上小跑上前,“殷姑娘。”
“你赶紧的,教主还等着你去伺候呢,乖一点。”
“是。”初九心里喊道:唉,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的,谁让朝暮雪是他的债主呢,但愿她好好伺候,顺一下他的意,让他不要随便加她利息。
朝暮雪微微抬眸,看着进门的初九,然后又假装不在意地翻了几页书,“初九,没茶水了,你泡一下茶。”
“泡茶?之前这都不是殷姑娘做的吗?”
“让你泡茶还这么多话说?”
初九生怕激怒了朝暮雪。一个字,忍!她脸色一变,展露一个强硬的笑容,“是的,公子,小的现在就泡茶。”
朝暮雪看着初九殷勤的模样,心情竟愉悦了几分。
初九坐在朝暮雪跟前的矮桌旁,从盛茶叶的盒子里镊出一些茶叶在茶具里,又在小火炉上拎起已经沸腾烧开水的茶壶往茶具倒水。
就在初九拿出小茶杯想要倒出清茶的时候,朝暮雪开口:“你也不洗洗茶叶就想给我喝?”
初九被朝暮雪的声音吓得抖了抖,她定住了,弱弱地问道:“还要洗茶叶?直接喝不就好了吗?”
朝暮雪无奈地望着初九,然后他嫌弃地接过初九手上的茶杯,重新沏茶。
“你看好我的步骤,一定要学会,以后就是你负责沏茶了。”
初九听到后难过地嘟起嘴巴。
“看好了!”
“知道啦!”初九敷衍地答道。
最后,朝暮雪沏好茶,很自然地倒了一杯茶水给初九。
初九捧起小茶杯,一口喝下去,“这茶真香,我还要一杯。”说完就将茶杯放下,示意朝暮雪继续倒茶给她。
朝暮雪想也没想就为初九续茶,可是忽然他感觉到哪里不对劲,不对呀,初九让他倒茶他就倒,这成什么样子了?
“我还要一杯。”初九又喝完一杯,伸手问朝暮雪续茶。
回过神的朝暮雪放下茶壶,拍了一下初九的手背,“现在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你来给我倒茶!”
初九看着朝暮雪跟前还是满着的茶杯,指了指,“你的茶杯还是满的。”
朝暮雪低头一看,自己那杯果真是满的,于是迅速抄起茶杯喝下去,将见底的茶杯移到初九面前,“你可以倒了!”
初九听从朝暮雪的吩咐,为他续茶。
随后,朝暮雪就捡起自己那本未看完的书,静静地看着,而初九则在一边为他添茶。
屋内,两人不语。
朝暮雪偶尔抬头瞄几眼身旁安安静静的初九,看着她偷偷打着哈欠、发着呆的模样,他竟不由地露出一丝浅笑。
屋外,殷断红正听着自己派出去的人回来汇报监视屠苏城主的事宜。
“这么说来,现在的屠苏城主另有他人,真正的屠苏城主被这个假城主困在议事厅的暗房内。你继续监视假城主的一举一动,他有什么动静就立马向我汇报。”
“遵命。”然后,一个灰影退下。
殷断红询问另一个灰衣人,此时她的眼神中多了一份温柔,“莫公子现在在教中怎么样?”
“莫公子一切安好,平日里也就弹琴练武。”
“他身体好一些了吗?”
“莫公子最近都没有病发,看来是好些了。”
“你记得盯着他,让他好好喝药。”
“属下知道。左护法,莫公子写了一封信,让属下转交给您。”灰衣人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双手奉上。
殷断红急切地接过信件,拆开来看,信上都是那位莫公子对殷断红的嘘寒问暖。
“你退下吧!”
“是。”然后灰衣人就消失不见了。
现在只剩下殷断红一人,这时她才敢收起刚才那副严肃的样子,像个正常的女儿家一样捧着爱人的书信甜笑着。她沉醉手中的信,重复地读着信上的一字一句。
“殷姑娘!”初九在在不远处喊道,打扰了殷断红此刻的小宁静。
殷断红听到初九的叫喊声,生气地收起信件,跺了一下地板,“可恶!”不能再让教主这么胡作非为下去了,为了惩罚初九,这别院一个下人都不请,最后还不是连累到她。
“来了!”
殷断红回去寻初九,“这次又什么事了?”
初九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刚才我不小心弄倒茶水在朝教主身上,可是他非要沐浴更衣。”
“那你伺候他就是了。”
“但是我不会用那个浴房的水池?还有热水要怎么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