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静一时恼怒,堂堂御史台大夫谭中天居然骂人是“狗”,更可恨的是居然还大言不惭,天子脚下还真的敢妄动私刑致死?
陈静正身追问道:“谭大人,以方才之言,苏、扬二州两个读书人确实就是御史台酷刑致死的咯?”
谭中天仰头大笑,旋即又拍掌欢快如鱼跃江波,脱口而出道:“姑娘,你可不要打胡乱说啊!无凭无据诽谤朝廷命官那也是死路一条!本官只问你一句话,你是那一只眼睛看见御史台的官员杀死了苏、扬二州两个读书人?”
“倘若你没有一只眼睛看见是御史台官员杀死了苏、扬二州两个读书人,这就是以讹传讹!按御史台最新规矩,仗打两百扔出府外!”
“……”
陈静无言以对,心中翻腾如夏日午后暴涨的孟婆江水,旋即越女剑指住谭中天鼻子,脱口而出大骂道:“信口雌黄、黑白不分!你们这一些昏官道貌岸然,不但是朝廷的蛀虫,也是百姓乡民的祸害!”
谭中天不恼不怒、不惊不喜犹如孟婆江岸边的一块巨大磐石,又硬又狡黠,还不进一丝潮水。
谭中天腰刀一正,旋即又上前一步,刀尖指住面纱斗笠,一阵如孟婆江波拍岸之言大骂陈静。
“信口雌黄?御史台就是陛下的龙眼与龙耳。御史台即是陛下,陛下即是御史台,胆敢非议诽谤御史台,那就是明目张胆的忤逆!”
“黑白不分?本官承蒙陛下恩宠执掌御史台,孟婆江南之地本官说它是白、那就黑不了;本官说它是黑、自然白不了,何来黑白不分?明明就是黑白分明!”
“姑娘,你敢在此大言不惭非议本官金石之言,这就是明目张胆的非议御史台、更是非议陛下,难道你要反了不成?”
“……”
陈静一时无语至极,果然“官字两个口”,在这一些道貌岸然的官员嘴中,怎么说怎么都是万般有理!
陈静半嗔半怒,并未失去一分气势,越女剑指住腰刀刀锋,旋即又反唇相讥悠悠大笑道:“谭大人,倘若以此说来。莫非你家堂上老母为雄、堂中老父为雌咯!”
谭中天面上闪过一掠诡异的狡黠轻笑,旋即又一脸阴沉破口大骂道:“姑娘,你放肆!本官敬幽嫣谷墨家之名不与你计较一分,如今你倒是蹬鼻子上脸了。”
“还是白莲社弟子说的极好:儒生以文乱法、墨家以武犯禁。待本官寻一个机会,定当禀明陛下重罚无知儒生与幽嫣谷墨家弟子!”
“似苏、扬二州两个读书人乱嚼舌根还说什么为民请命。真是瞎了他们的一双狗眼,当今天下歌舞升平百年不遇,陛下何其英明神武!”
“姑娘,似你幽嫣谷墨家已亡了十年,如今又死灰复燃,不知又要祸害多少忠义之士!”
“今日,本官心情还算不错。姑娘就此离开,本官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倘若,……哼哼,……”
“……”
陈静怒火早已冲了九重天,依了性子早就一剑封喉了谭中天。
“十二飞鹰”那就是鹰犬爪牙,一时更不能大意轻敌!
毕竟,孤身前来御史台并未熟悉谭中天刀法招式,当初就这样吃了郁久闾阿史那一次大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