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兰西没有再理会段天威,毕竟十年前在白鸟塘就被一对黄铜七十二棱狼牙锤吓得半死。
虽然慕容兰西这一些年来剑法有所长进,儿时的阴影就似一座百丈高的大山压得人出不了粗气,更似万丈波涛随时能卷人入海底。
慕容兰西一边又缓缓入座,又一把捉紧了一块大羊排,一边微微颤抖的盛满了一碗肉汤。
慕容兰西埋头之间,低沉了声音又道:“大吵了一架,肚子饿了得补一补精气神。余下诸事,在我吃饱了之前,切莫打扰吞咽,不然会出事呛死人的哟!”
墨夷秋随了慕容兰西的性子,耶律达斡尔胡东只是吃惊的瞅着一脸苍白的慕容兰西。
耶律达斡尔胡东一时不解,没想到吵架比受了剑伤更为恐怖。不过,看慕容兰西一脸苍白的样子又生出了一丝怜悯之心。
耶律达斡尔胡东极速上前,一边与慕容兰西揉捏了肩膀道:“兰西师妹,慢慢吃,不急,没人抢!”
慕容兰西只道:“嗯!”
陈静缓缓起身,三步上前立于墨夷秋身后,见‘段氏双雄’手中的黄铜七十二棱狼牙锤并无多大变化,但是一副面容相识确实苍老了许多,鬓上初生几绺飘悠华发。
岁月不饶人,那怕是苍天。毕竟,苍天也都有冬暖夏凉的时候。
墨夷秋怒气未消,指住段天威鼻子大骂道:“老杂毛,居然在‘十山八寨’酒水中多投五石散。想让‘十山八寨’乡民都死在丘穆陵泰、丘穆陵良大军弯刀下?其心何其歹毒!”
段天威仰头轻笑之际,根本没把墨夷秋放在眼里,接着又半嘲半讽道:“子,眼下就是白莲社常说的:为无为,天下之事无不可为!贫道无非是借力使力罢了!”
“贫道还正告你了:方才以为杀的是白莲社弟子。子,其实你又错了。似‘十山八寨’这般穷苦之地,一人给他们几两银子,不喝这五石散兑酒,那还是很容易的!”
“人穷志短,‘十山八寨’的人何其多啊!这样的人死不足惜,即使想加入白莲社,贫道也不要!”
“还是杨恩社长说得极好:道可,道非,常道。银子这一种东西多了,还真没人嫌少。想那白莲社右护法申屠力夫虽然死了,但是藏在暗处的银子可多着呢!”
“子,你说刺激不刺激?意外不意外?想要给白莲社斗、想要给贫道斗,你还嫩了一点!杨恩社长说‘十山八寨’该亡,那就该亡!”
“……”
墨夷秋气得一脸乌青,不但白莲社弟子确实混入了“十山八寨”,而且还中了白莲社弟子歹毒之计。
墨夷秋旋即腰刀一正,一副随时挥刀拼命的样子,接着厉声大喝道:“‘十山八寨’勇士何在?”
与此同时,段天威一对黄铜七十二棱狼牙锤旋即一挥,也是厉声大喝道:“白莲社俗家弟子何在?”
段天威话音刚落,原本“十山八寨”里巡视的彪形大汉全部往段天威靠去,只有精挑细选的三十六个彪形大汉极速集于九层之台下。
墨夷秋一时懵了,陈静也是大吃一惊,慕容兰西更是颤抖着又喷出了一口肉汤,耶律达斡尔胡东发愣如一条干枯的梅花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