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差役从左右逼近汉子,一脸坏笑的样子,好似已经看见了汉子七窍流血的惨状。
一步,两步,三步,……
汉子扭头看见五寸长的千足蜈蚣、五寸长的黄金水蛭,瞠目结舌之间,极速打了一个冷颤,后背骤起一大片鸡皮疙瘩。
千足蜈蚣入了鼻子与耳朵、黄金水蛭入了眼眶,必定生不如死!
两个差役越来越逼近汉子,汉子不停的闪烁了眼神,急切之间几次三番的欲言又止。
缓缓的,两个差役已然近身了汉子,又故意在汉子面前轻轻抖擞了一回千足蜈蚣、黄金水蛭。
汉子一时惊恐的身子骨往后贴了又贴,瞅见跑动的千足蜈蚣、游动的黄金水蛭,胸腹之中好似已经有千万条虫子在啃食心肝脾肺肾。
谭中天一手托腮,一手故意掩面不看汉子,急切道:“多说无益,多说无益,用刑,快用刑吧!”
两个差役相视轻笑,正当两人用一双木棍去取千足蜈蚣与黄金水蛭之际,汉子一头虚汗淋漓,眼神骤然灰暗无光,急切支支吾吾道:“读书人一诺值千金,一诺值千金,万金可胜千金,万金可胜千金呐!谭大人,万金可胜千金呐!”
谭中天见状极其欣喜,旋即正身止住两个差役,一边又揣着明白装糊涂急切追问道:“大人,我说大人呐,读书人一诺值千金没错,万金自然能胜千金!万金可胜千金又是何意?莫非商议的数目加万倍?”
“大人,我说大人呐,本官还真的没有看出来。原本读书人心比天高,胃口也不是一般的大!商议的数目加万倍,甭说十八辈子,就算八十辈子也使不完的银子呐!”
“大人,你这倒让本官想起了白莲社经常说道的一句话:儒生以文乱法、墨家以武犯禁。”
“白莲社还确实说的不错,只要大人从了本官,曾经的幽嫣谷墨家弟子骑猪赛后一个不留。至于你乱了孟婆江南宋国律法,又不乱御史台本官之法,还立了不世之功!”
“……”
汉子一声长叹一阵闷雷,原本已经灰暗了的眼神骤起一汪秋水,旋即又悠悠说道:“谭大人,只要加万倍,本官就顺从你。还有,一定要保证本官妻儿老一家安全。”
“既然,挣了八十辈子也使不完的银子,那也得有命来使!倘若命都没了,要银子又有何用?”
“……”
谭中天一时喜上眉梢,极速起身抚掌轻笑道:“好说,好说,好说呐。有道是:忠臣择主而事,良禽择木而栖。识得如此天大时务者,皆是孟婆江南当世之英豪俊杰。”
“大人,早知如此,要是当初直言万倍,也就不会白受这么多苦,不也省了这么多旁枝末节吗?”
“……”
汉子一时低头惭愧,又低沉了声音说道:“谭大人,事成之后,本官要归隐山林,你得安排!”
谭中天旋即半弓了身子,毕恭毕敬对汉子抱拳说道:“好说,好说,好说呐!本官也敬你这一个读书人,敬你一诺值千金!”
谭中天旋即大氅一扬,声如洪钟道:“来呀,安排!给大人松绑!早已备好了薄酒,为大人压惊!”
陈静一嗔一怒之间,旋转身子一正,越女剑一挥,一道剑气斩下了一大片青瓦琉璃台,一闪白影落入这一间屋子,厉声大喝道:“蛇鼠一窝,还真是臭味相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