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无论是幽嫣谷墨家第一百代谷主也好,还是纯依香儿女侠也罢,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陈静这一身飘逸的白影确实比幽嫣谷墨家那一身玄色行头越见好看。倘若着了一身玄色行头,刘一虎必定也会冷眼相看。
以不变应万变,有时候也是一种万全之策。
天色微微明亮的时候,王僧虔一马当先领着老王镖局一干众人策马奔去了神机营。
吁吁、吁吁,……
王僧虔勒马止步,没多久的功夫,一干人等便立于神机营前。
神机营前笔直的一条驿道上早就人山人海,无数乡民与商贩笑容满面游走其间,驿道两边的神机营军士刀枪剑戟林立,威风凛凛。
神机营正中地势偏低,四周偏高。在神机营正中方圆十丈的地方已经围满了宫中太监与禁军。
正中九条三尺宽的环道已然分明,环道外东南西北都是看台。看台前方是为达官显贵准备的案台桌椅,还有一应点心果盘茶水。
九条环道正中垒筑起来的一方九尺高的泥台是刘一龙的观赛台。
张三与李四要骑猪,自从踏入了神机营那一刻起,就和王僧虔远了距离,毕竟张三与李四还需准备一番,更要应付赛前各种检查。
早有神机营军士与王僧虔一行人领路开道,径直带去了南面看台上的一方三尺宽的案台前。
王僧虔锦绣华衫一拂,旋即坐于案台前,夏侯子兰在左持剑而立,陈静在右持剑而坐。
四方看台上也缓缓步入了衣着华丽的达官显贵。
在四方看台之外一丈远处,神机营军士目光如炬守住达官显贵与乡民之间的距离。
正当王僧虔一个人欣喜之际,在其左边的一张三尺宽的案台前刘一虎也缓缓坐下。
“少主,真是好兴致!想必各方也都准备妥当,见机而行事!”
“亲王二殿下,言之有理。咱们得见招拆招,可不能让建康城坠入万劫不复之地!”
“……”
刘一虎对王僧虔相视一笑,径直又隔空往远处一指,对面不但有亲王殿下刘一腾以及两个“鬼军”汉子;斜左对面更有公主刘一跃以及虞丘婉柔与虞丘婉儿;斜右对面就是陈显贵大将军麾下的一干旧将。
案台前的看客非富即贵,乡民只得伸长了脖子往内探望,就似被扔到了圈舍外的一只只乌骨鸡、一只只翠花鸭、一只只大白鹅。
“骑猪赛,好嗨哟!不过,听老爹说,人骑猪,裤裆里会长痱子,这一些人骑猪,不知道怕不怕?”
“哎呀,咱们这一些人呐,天天与阿猫、阿狗打交道,那里与这一些吃饱了没事干的人一样?”
“让他们骑一骑猪也好,不然,这一些达官显贵只认识猪肉,没见过猪跑,还真会让人笑话!”
“哎,咱们也都当是猴子骑猪咯,路边的戏法都不是这么表演的吗?只是,路边红屁股的猴子骑猪,如今这是红脖子的人!”
“嘘,嘘嘘,嘘嘘嘘。声一点,声一点,倘若被达官显贵们听着了,心走不出神机营。”
“官字两个口,咱们当他们是猴子骑猪就得了,至于他们当猪是龙也好,神兽也罢,看看即好!”
“有理,说的极其有理,多读了几天书,果然见识超群,佩服,佩服啦!”
“……”
刘一虎闻言突然眼皮一跳,只当没听见乡民之语。
王僧虔自然没把乡民的话放在心上,只是左耳进、右耳出。
陈静一时想笑,但是忍住没有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