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身太监旋即瞅了一眼四周,又遮眼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接着抑扬顿挫大呼道:“黄道吉时亲临孟婆江南,陛下向天、向臣民诏令:骑猪大赛开始,擂鼓助威!”
咚,咚咚,咚咚咚,……
战鼓声骤起,如六月暴雨点直拍干旱的田地,声声入耳入心。
九条赛道起点处旌旗官令旗一挥,大黑猪极速从前狂奔出去。
人声鼎沸,猪声狂嚎。
嘭,嘭嘭,嘭嘭嘭,……
九只大黑猪还没跑出十步远,互相就开始用獠牙你戳我前腿一嘴、我戳你后腿一嘴。
嗷嗷、嗷嗷,……
一个参赛者被獠牙刺得青筋暴起,一不心跌落地上,大黑猪顺势来回一蹬又极速一跳,四蹄穿肠破肚,旋即一脸狰狞气绝身亡。
看台上刘一龙面有喜色,旋即又厉声大喝道:“谁能活下来,朕重重有赏,朕重重的有赏!”
王僧虔心中一惊,刘一龙这不是在骑猪比赛,是心态扭曲,是看身边的人如何众目睽睽之下惨死。
陈静对于这一场骑猪赛本就没有什么兴趣,只是冷静而又警觉的瞅见神机营中躁动的人群。
毕竟,陈静记得客缘斋半老徐娘交代的话:要用心去看这一个世界,要用心去听这一个世界。
陈静缓缓闭上了眼睛,感觉周围的人有一股躁动的气息,不上也不下,就好似卡在脖子上的字眼。
陈静继续侧耳倾听,周围的人那一股躁动的气息好似张牙舞爪的一双又一双罪恶之手。
人间?又或者是地狱?
陈静一时警觉,莫非这就是佛经中云: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有道是人间即是地狱,地狱即是人间。如此,远远瞅去刘一龙的样子与地狱里的鬼全然一样。
嗷嗷、嗷嗷,……
又一个参赛者失手落地,被几只大黑猪群起了攻之,一时昙花映雪,落地一绺又一绺海棠花枝。
刘一龙径直在那一方看台前拍手叫好,一边又幸灾乐祸的指指点点,谭中天是唯唯诺诺的温顺。
看台上的达官显贵有喝彩的,有惊叫的,有不服气的,有加油打气的,但是王僧虔几番欲言又止,确实为张三和李四说不出口。
刘一虎一边警觉的饮着茶盏,一边又环视了四周人群,虽然说也是来看骑猪大赛,正如那一方看台上的谭中天一样别有所求。
吼吼、吼吼,……
又是两只大黑猪一尺长的獠牙猛烈搏斗,獠牙如剑左冲右击、右冲左击,一不心又戳进了一个参赛者的腿骨内。
其中一只大黑猪的獠牙一时卡在了腿骨内,参赛者哀嚎惨叫不止之际,斜身极速被甩下了大黑猪背,接着又是几阵四蹄猛蹄猛踩雾血飞扬,一路血迹斑斑,最后只剩参赛者血肉模糊的一条大腿。
刘一龙一时叹为观止!
刘一龙突然仰头大笑,一边又眉飞色舞的环视了四周惊悚的各色人群,一边又对谭中天笑道:“御史大夫,你做得很好,朕心甚慰。骑猪大赛,朕觉得很有意思,朕决定每月一次,不,半月赛一次!”
谭中天半弓了身子,又毕恭毕敬跪拜道:“微臣多谢陛下抬爱。陛下倘若有兴致,半月一次太过于久远,不如就三日赛一次!”
“如此甚好,爱卿,朕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