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刻,李声速与西门霸力道各有所长,长刀与腰刀“咯吱咯吱”的声音就似在尾椎骨上霍霍磨刀。
西门霸眼疾手快之间腾空右手在李声速胸膛前重重一击,“嘭”,之后又斜身低头一晃长刀,从左肩而下斜劈李声速一身皂影。
噗嗤、咔嚓,……
李声速突然一个踉跄,一时又躲闪不及,长刀所向正是兵器“一寸长来一寸强”,胸前被重重一刀,旋即一闪雾血而过,紧接着大氅丝带一滑,大氅袭地如翅。
李声速胸中骤起一阵猛烈的撕裂之痛,方才西门霸这一拳又正中三天前被越女剑所伤的伤口,伤口上有一群蚂蚁攀爬似的酥酥撕咬。
李声速腰刀入地半尺,半弓了身子缓缓平复气息,一边又缓缓抬头轻蔑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非我孟婆江南之人,终归还是靠不住。似尔等亡国丧家之犬,不如死了算了,苟活于世让人不耻!”
“西门霸,与我李声速为敌者,即是与官府为敌、即是与朝廷为敌。如今,食君之禄不与太守大人分忧解难,却胳膊肘一直往外拐,其心可诛、其罪可斩!”
“西门霸,在你眼中,孟婆郡官府颜面何在?孟婆江南朝廷颜面何在?似此心无父母之官、胸无敬畏之君,无父无君之辈!找死!”
“今天,不是我李声速死,就是你西门霸亡。看刀!——”
“……”
李声速一时大怒,长发平肩而过,一绺皂影旋即腰刀一闪光影凌空而下,直劈西门霸左边太阳穴。
西门霸眼疾手快之间,长刀虚晃后退一点,旋即一式“回马刀”斜刺入胸,身子极速又一斜躲过了李声速腰刀凌空那一劈。
噗嗤、噗嗤,……
昙花一现,极速落地又是一树怒放的海棠花枝。
李声速胸腹之中好似骤起一阵翻江倒海的百丈巨浪,猛烈一击拍碎了手臂上的力道,腰刀失手“哐当”落地,接着又从血迹斑斑的嘴角支支吾吾闪出一句话道:“你这一个天煞的、断子绝孙的阉人!”
西门霸闻言大怒,这不但是故意诋毁,更是非礼勿言。
西门霸眉头紧锁之间,旋即长刀用力一旋又一转,之后极速回手,接着右腿在李声速胸前重重一踢!
嘭!
李声速眼前一黑,身子一沉就似一块黑石落地,一头飘逸的长发已然变为一头凌乱发黑的青麻。
咳咳、咳咳,……
李声速接着胸口一涌,旋即血迹斑斑又一树海棠花枝落地。
“李大人,李大人,……”
“西门头领,西门头领,……”
“……”
西门霸长刀一斜,缓缓步去李声速跟前轻蔑说道:“想我西门霸虽然为‘燕人’,十年如一日为孟婆江南守护每一寸疆土,忠心耿耿不曾有二心,这就是你口中的异类?”
“十年如一日为孟婆江南、一心一意为朝廷,到头来还是抵不过一句风凉话。你可知,孟婆江南北原本一家。似此,你才是异类!”
“相反,似尔等勾心斗角,只为一己之私倒成了合乎时宜。我西门霸是顶天立地的‘燕人’,不屑与尔等为伍,信口雌黄当斩!”
“太守府早有军令:巡城时倘若遇见有人反抗,一律格杀勿论!李声速,这可怪不得我西门霸!”
“……”
西门霸旋即身子一正,长刀凌空举起三尺,怒目圆睁又道:“你去死吧,步军校尉李声速!”
“西门头领,倘若如此,太守大人又得怪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