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有完没完!啊!——”
“……”
杨欣与陈小英被陈静这一次突如其来的一阵大喝好似吓掉了三魂七魄,不约而同又往身后极速退去了数十步,一时又上气不接下气。
有道是:路见不平一声吼。如今,陈静这一通大喝,旋即就吼进了杨欣与陈小英的五腹六脏,也吼进了杨欣与陈小英的奇经八脉。
杨欣与陈小英先是一怔就似两截枯木桩子,径直也止步不前。
陈静见状一时心忧,接着又厉声对杨欣大喝道:“原本不忍心再叫你‘二叔’,如今又不得不叫!”
“二叔,方才你说地不分南北、人不分东西。你身为一个读书人,难道你都忘记了‘仁义礼智信’了吗?如此,于娘而言,于小女子而言,你又算是一个什么东西?”
“‘二叔’,这十年来,你不离左右陪伴娘,小女子实在感激不尽。小女子也愿奉承膝下以尽孝道,但求‘二叔’给小女子一句准话!”
“……”
杨欣一时惊魂未定的样子,径直只顾深情的盯紧陈小英,并未理会陈静,自然也未说道一字半句。
陈静见被杨欣道的:非礼勿言,非礼勿听。陈静自然也并再未未与杨欣计较。
陈静缓缓透过面纱斗笠,径直又一边深情的对陈小英说道:“娘,娘,你们都快走吧!这里都交给静静,静静一定会让娘全身而退!”
“娘,静静都想通了,静静也都全部想通了。从今往后,静静不怪娘,也不会怪‘二叔’,娘!——”
“……”
陈小英闻言似雨中反复拍打的风中叶子,一时之间抬头又一时低头,一时之间看一眼杨欣一时又看一眼陈静,几次三番又极其吃力的样子,最后依然是欲言又止。
陈小英一时极其迷糊,也不知道方才做过了什么,也好似忘记了方才说过什么话,满眼都是无辜。
陈小英又瞅了一眼杨欣,紧接着又深情的呼喊道:“夫君,——夫君,——夫君,——”
杨欣心中一动,盯紧陈小英的一副沮丧的面容自是万般心碎,径直一涌入怀道:“小英子,为夫在!小英子,为夫一直都在!小英子,为夫从今往后一直都还在!……”
陈小英旋即又捉紧了杨欣,游离的目光中好似看透了彼此三生三世,径直又一边吃力的念叨道:“昔我往矣,杨柳依依;……”
杨欣一时急切的打断了陈小英的话茬子,紧接着抢着又道:“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杨欣与陈小英相视一笑,郎情妾意的样子径直同声又道:“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欲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杨欣洋溢着一脸轻笑,笑得像一朵花儿;陈小英一时也眉舒眼笑,笑得也像一朵花儿,径直又缓缓拉下了面巾,面巾旋即飘悠如雪而下,紧接着消失在夜色里。
杨欣与陈小英手拉着手,径直又毕恭毕敬的眼神看了一眼冯太后;一边又环视了一眼火光中张弓搭箭的狼皮帽;又轻蔑的看了一眼满地血迹斑斑的青色道袍;最后视死如归的眼神双双盯紧陈静。
“娘,‘二叔’,你们这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