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一眼看见了这四大马车蒲葵扇,径直眼中有光,缓缓上前取了一把,轻飘飘的扇了一回,一身白衣白袍飘逸如烟如云,转身之际又轻嗅了一回蒲葵扇的味道,仰头之间的那一种惬意胜过了五石散兑酒,紧接着又对身后众人问道:“你们说,仙不仙?仙不仙?……”
王献之轻抚了一回鬓发,一边仰头轻笑道:“谢三叔,仙,仙,仙极了。真是无人能出其右啊!”
谢安旋即又轻摇了一回蒲葵扇,对王献之脱口而出道:“你这老小子,你们家就属你说话最好听,入心入肺,确实甜得发腻!”
王虎之在一旁入耳,旋即持剑抱拳道:“谢三大爷,方今天底下,没有人能比您老更仙了!别人要是敢仙,您老就是他们的祖宗!”
谢安也不顾及,径直脱口而出道:“都道虎父无犬子,你这一个王孙子,倒也机灵,不过也得给你小七叔好生学一学,如今又执掌了老王镖局,可不能虎头虎脑咯!”
王虎之长剑一斜,毕恭毕敬又道:“谢三大爷言之有理。这不,晚辈接掌了老王镖局,安排妥当之后,尽孝心陪小七叔一程。”
谢灵运在一旁插不上话,除了年幼之外,其他三人都是长辈,长辈说话胡乱插嘴,是无礼的。
谢安旋即转身看见陈静一身白纱白袍、白色面纱斗笠、高头大白马,又见鞍前的那一柄越女剑,大吃一惊,紧接着左手掌半弓,大拇指在食指与中指间掐算不停,……
谢安一边掐算,一边轻摇了几回蒲葵扇,紧接着仰头一阵轻笑道:“缘分,缘分,这一切也都是天定缘分啦,哈哈,哈哈,哈哈。这一行,不虚此行,不虚此行啊!”
谢安旋即蒲葵扇一收,正了正身子,声如洪钟又急切追问道:“敢问女侠高姓大名?”
陈静仓促之间又不得不斜身下马,毕恭毕敬如实相告道:“晚辈陈静,见过各位前辈,实在愧疚得慌,这几车蒲葵扇挡了诸位前辈的大道,情非得已,情非得已!”
谢安一时如释重负,旋即又斜脸与王献之道:“老小子,你我这一行,还真是得遇其人。这一位女侠将来与你王家,与我谢家,都是绕不过去的女中豪杰啊!”
王献之一脸吃惊,旋即又不解道:“谢三叔,谢氏神算子之法,确实无人能及。可是,这一位女侠又非王、谢二家任何一族,……”
谢安旋即又一阵轻笑道:“老小子,难道你还不信不过谢氏神算子之法?既然能算定王虎之接掌了老王镖局,又如何不能算定你家小儿不能重掌老王镖局?”
王献之一脸迷糊,旋即又毕恭毕敬又道:“既然如此,小儿就此更名为王静之,如此可好?”
谢安笑而不语,王献之又对王虎之嘱咐道:“虎儿,以后可得好生照看好你这一个静之小弟弟,……”
王虎之倒也没有任何不快,都是一家人从不分彼此,径直脱口而出道:“小七叔,您且放宽心。咱们江南王家一家人,江南谢家也是一家人,江南王、谢都是一家人。待将来虎儿老去之际,老王镖局定当交与静之小弟弟手中。……”
谢安一旁轻抚了一回蒲葵扇,轻声又道:“孺子可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