皂衣差役闻言倒是一惊,一时倒也没想到野店掌柜如此知趣,可身为太守府的皂衣差役,吃了店家的酒食,怎么能不给银子呢?
银子,这一定也是要给的,至于给多给少,那得看一时心情。
毕竟,自家差役又不是吃白食的纨绔子弟,吃了酒食不给银子,反倒还会落人话柄,反为不美。
至于银子给多给少嘛,自是自家差役说了算。即使掌柜认为数目不对,那只可能是店家算错了账,官家怎么可能会算错账呢!
“官爷,官爷,真的不要银子,真不收各位官爷的银子,……”
“埋汰旮旯,你这奇葩至极的掌柜!难道你做这买卖不图银子?倘若不图银子,又做何买卖?……”
“官爷,官爷,官爷,勿要发火,勿要发火啊,别人家的银子都图,都图啊!只是,不能图了官爷的银子,不能图了杜家银子不是,这一大早的,都说了,当是孝敬各位官爷,好吃,好喝,好走,……”
“埋汰旮旯,埋汰旮旯,埋汰旮旯,居然敢瞧不起杜家人的银子,不收银子就是藐视官府。藐视官府,会封了你的店、拿你下狱!赶紧算一算,一发给你!……”
皂衣差役心中一阵窃笑,想要忤逆太守府的自家差役,自是有千万种法子把人治得服服帖帖。
野店掌柜一时难堪至极,不收这一些皂衣差役的银子,反而会惹怒了这一些皂衣差役!
可是,当收多少银子为好呢?
一两银子会不会太多了?
野店掌柜扭头瞅见幽嫣谷墨家弟子快马越来越近,急切之间,张开五根指头,道“官爷,如此,算了一算,不多不少,五钱银子!”
皂衣差役一惊,旋即重重一拍桌台,厉声大骂道“埋汰旮旯,埋汰旮旯,埋汰旮旯。你这人,当我等是乞丐啊!五钱银子,哼,五钱银子,也真会算,你真会算!”
皂衣差役愤愤不平,旋即缓缓掏出了一两银子,轻蔑又道“好,好,好哇!既是五钱银子,那你把这一两银子掰开,还五钱银子回来,否则,一定要治你的罪!”
野店掌柜一脸懵了,径直哀求道“官爷,这一两银子如何掰得开?掰不开,掰不开的啊!这掰不开一两银子,何罪之有啊?”
皂衣差役一脸闪过一阵诡异的轻笑,紧接着又道“何罪之有?掰不开这一两银子还一半与官府,那就是讹诈官府!讹诈官府,比刁民更可恨、更可恶,……”
“哈哈,要是掰不开,那就让在下来掰吧,不但会把你的手指头劈成两半,还会掰了你的脑袋!……”
一干人等一惊,乌图木已然静静的斜持越女剑立于野店十步之外,高头大白马轻扬马尾如烟。
野店掌柜径直一声长叹,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这一群皂衣差役瞅见是幽嫣谷墨家弟子,腰刀出鞘极速一跃,一时如临大敌。
杜康旋即大怒,手中杯盏重重一摔,落地碎为一堆渣滓,极速出刀一旋,厉声大骂道“呸,阴魂不散的幽嫣谷墨家弟子,这是找死!来呀,安排,先剁了他!上,……”
乌图木一脸冷笑,左手鞍前一旋,一闪玄色身影“咚咚”落地,越女剑出鞘一道寒光直取杜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