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静率先越女剑一旋,毕礼又道:“陆道长,从前而今,皆是大道非道、天道非道,眼下该当除去旁门左道而护大道、天道了。……”
陆修静眉头一舒,又骤生三分愧疚之色,一众越女剑都舍命为他人,如今身为道家嫡传上清派弟子居然作壁上观,确实无地自容。
折扇张驰之间又见一众越女剑入鞘,也知葛洪与幽嫣谷墨家弟子交厚,眼下这一个个望眼欲穿的眼神就似遇见了久别重逢的亲人。
对于此时此刻的四把越女剑,陆修静更为看好陈静。毕竟,昨夜一战比方才一战更加难以忘怀。
“纯依香儿女侠,白纱白袍飘逸如天降莲花,心若莲花必定不常恨人,有道是:佛门之外是地狱,道门之外即红尘。难道,你就不怕‘慧极必伤、情深不寿’吗?”
陈静缓缓透过面纱斗笠,旋即又道:“在下助幽嫣谷墨家第九十九代谷主一臂之力,‘天志’昭昭、日月皓皓,九死一生、无怨无悔!”
陆修静仰头一通长叹,幽嫣谷墨家弟子向来秉承“天志”,远非江湖中杀富济贫的一般游侠可比。
“天志”,更是锄强扶弱,还天道一个太平,还天下一个太平。
似陈静这般忍辱不辩利、寡言不争名之辈,确实万中无一!
“好一个九死一生、无怨无悔。南山郡葛道长都能以身轻天下,贫道又如何舍不得这一副七尺之躯?诸位大侠要是不嫌弃,贫道从今往后也秉承一回‘天志’,不知可否?”
陆修静旋即折扇极速一收,半鞠着蓝白相间的道袍,陈静极速又与陈旭嫦使了一个游离的眼色。
陈旭嫦一时会意,旋即越女剑一正,毕恭毕敬回道:“幽嫣谷墨家第九十九代谷主令,许你‘天志’!”
人声鼎沸,好似全然忘记了方才司马温道法伤人之悲,骤生出了一股翻滚如孟婆江波的人潮。
“幽嫣谷墨家第九十九代谷主,吉祥、吉祥、吉祥,……”
“道家嫡传上清派陆道长,上善若,道法自然而得万福!……”
“……”
孙玉伯又从人群中吃力的招呼道:“越女剑与上清派合二为一,确实东山郡万千乡民之福啊!”
陈静缓缓透过面纱斗笠,瞅见九条水渠中的无数亡者,心生一阵猛烈的撕裂之痛,对于五斗米道天地无法无天之法,确实棘手万分。
司马温隐了身形,眼下凑热闹者又众多,确实不能使错负轮回剑法,要是伤及无辜,罪过大矣。
“陆道长,即是道家嫡传上清派弟子,眼下可有大破五斗米道天地无法无天之法的好法子?”
陈静急切一问,正中陆修静的痛处,长叹道:“纯依香儿女侠,贫道惭愧啊!道家上清派顶上三道以葛道长最为年长,先前葛道长都无能为力,贫道又能奈何?”
“贫道也知这一技‘天地无法无天之法’就是障眼法,可是贫道实在想不出万全的法子来破解!”
“如今,还得仰仗诸位大侠与五斗米顶上三道打斗又无法脱身之际,待贫道清风斩出剑取其性命。除此一法,别无他法!”
陈旭嫦觉得多一个人,也便多一分力,旋即抱拳道:“既然如此,陆道长就与我等同行吧。如此一来,五斗米顶上三道,不惧!”
陆修静折扇一扬,轻笑道:“那贫道就恭敬不如从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