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旭嫦暗喜,有朝一日要如陈静这般境界,默默“偷师”之后,就可正大光明的“出师”了。
小米豆汤羹来了,还冒着滚烫的一绺袅袅白烟,这是这一日里来的第一锅又是第一桌客人。
雪白的大馒头也来了,软乎乎的一绺扑鼻幽香,看着都很馋人。
“两位女侠,慢用,请慢用。要是不够,招呼一声,即刻就有。”
陈静自知待刘一谷与陆修静到客缘斋之前,还需昼伏夜出,招呼道:“店家小二哥,先备两间房。”
店小二点头而去。
“嫦嫦,嫦嫦,客缘斋里的小米豆汤羹与大馒头,可是我小时候吃过的、又是最为熟悉的味道。”
“这就好比家的味道,这一些年来,从来也没有第二家能出其右,找不到这么难舍难分的味道。”
陈静急切言毕,一口小米豆汤羹下肚,又是一口热乎乎的馒头。
陈旭嫦还是第一次见陈静这一副吃相,看来每个人都有一种独有的嗜好,只是并非人尽皆知。
陈旭嫦忙活了一夜,实在有一些饿了,轻咽一口小米豆汤羹,暖乎乎的感觉如闪电直去任督二脉,入口下喉之后,全身舒坦像上天。
捉起一个热乎乎的馒头,轻咬一口,甜中微微有一绺清香;清香中微微有一些醉意;从鼻息而上脑门,整个太阳穴都是力量。
“静静,真的,是真的呢!被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很好奇,究竟客缘斋的掌柜是怎样的一个人!”
“哈哈,哈哈,哈哈,……”
大清早的笑声如风铃。
半老小徐娘一身袭地的锦绣华衫从阁楼上婀娜而下,兰花指轻扬之间,神情尽显雍容华贵之态。
陈旭嫦抬望眼之间,先放下了小米豆汤羹,又放下了雪白的大馒头,起身抱拳道:“幽嫣谷墨家第九十九代谷主,见过客缘斋掌柜!”
半老小徐娘眉头一舒,举手投足之间,轻笑道:“谷主不必拘泥,你就当客缘斋是自己的家。谷主这般礼节,我还得还礼。谷主:吉祥、吉祥、吉祥。哈哈,哈哈,……”
陈旭嫦还是第一次见女子能活成半老小徐娘这般模样,相见之下确实羡煞旁人,也不客气的继续轻咽小米豆汤羹与雪白的大馒头。
半老小徐娘碎步而来,锦绣华衫轻扬,在一旁的桌台边上坐下,趁着晨曦中的一绺天光,先细看了一回陈静,自言自语道:“这一路去了这么长的日子,从孟婆江南一路杀到孟婆江北,又一路杀回来,虽然有一些憔悴,万幸并未伤着!”
陈静轻笑道:“多谢掌柜挂念,在南山郡要不是葛道长与幽嫣谷墨家大侠,只怕也没命回来了!”
半老小徐娘沉思之间,悠悠又道:“罢了,罢了,罢了。都是过去的事了。只是,这无声之雷,什么时候才是一个头啊!眼下,哎!”
半老小徐娘目光落在陈旭嫦身边的三把越女剑上,打趣说道:“谷主,一人使三把越女剑。你有三头六臂吗?有金刚不坏之身吗?”
陈旭嫦倒也没想到客缘斋掌柜如此这般平易近人,旋即咽下小米豆汤羹道:“掌柜的,那你说我有三头六臂吗?有金刚不坏之身吗?”
半老小徐娘轻笑道:“老娘我倒是没有看见三头六臂。金刚不坏之身,老娘倒是看见了。哈哈,……”
陈旭嫦忍住小米豆汤羹没有喷出来,强忍着一咽下肚,长舒了一口气息,镇定道:“掌柜的,我本一介女流之辈,何来金刚不坏之身?掌柜的,没多喝五石散兑酒吧?”
半老小徐娘轻笑道:“这做买卖的要是都沉醉于五石散兑酒,那这买卖就没得做了。老娘我为了客缘斋的买卖,可不能喝五石散兑酒!”
“实不相瞒。昨夜老娘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使越女剑者都有金刚不坏之身。故而,才有方才一问。”
陈旭嫦轻咬一口馒头,而后又道:“掌柜的真会说笑逗人开心。要是使越女剑者都有金刚不坏之身,我那五个师兄,为何命丧于无声之雷下?不是有金刚不坏之身吗?”
半老小徐娘瞅了一眼只顾一个人沉溺在小米豆汤羹中的陈静,而后又与陈旭嫦轻笑道:“佛门中说,劫数难逃。这是诸如“四大天王、八大金刚”的定数。依我看来,兴许你那五个师兄的金刚不坏之身,遇见了无声之雷,变成了绕指柔吧!”
“道家中说:以柔克刚。纵使你那五个师兄有金刚不坏之身,无声之雷又近似于无象无形,正是以柔取胜。这也是‘道法自然’啊!”
“要是以江湖中侠客说来,强撸灰飞烟灭又不能穿透鲁缟,这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是敌人太强!”
“……”
陈旭嫦又忍不住放下小米豆汤羹,极速咽下之后,骤起“嘤嘤”轻笑了好一阵子之后,这才停下来。
“掌柜的,真会说笑。要是掌柜的与我等同行,只怕不用吃喝,笑笑也就饱了、笑笑也就胜了!……”
半老小徐娘轻拂锦绣华衫,而后急切道:“谷主,你可别小瞧老娘我这笑笑。老娘我张嘴一声大喝,就能喝退大多数的牛鬼蛇神!”
陈旭嫦掩面轻笑道:“掌柜的,莫非‘燕人张翼德’之后?又或者‘燕人’之后,那是响当当的燕人之威。白白大师兄、乐乐二师兄、山山三师兄,也都是响当当的燕人!”
半老小徐娘也不争辩,觉得该说的话已经全部都说完了,径直起身道:“谷主,慢慢吃哟!要是觉得客缘斋中的饭食合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