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义早已血迹斑驳,张口闭口之间的泥尘已经与昙花混为一团,一时之间鼻子里吸土、嘴巴里吃土,完全就似大坑里的一只老鼠。
张义嘶哑着极其吃力的声音,骂骂咧咧道:“埋汰旮旯,你这一个糟老头子,居然伤本公子成这样!要是我爹来了,不打死你,本公子那就不姓张!本公子从出生以来就姓张,你早晚必被我爹打死!”
诸葛长风在砂砾游龙中站得高看得远,眼下张义落败,杨家人、费家人、吴家人再一次士气高涨,旋即挥舞着腰刀反杀正急。
“杀,杀,张义败了!……”
“杀死张家人,杨家不败!……”
“杀死张家人,费家不败!……”
“杀死张家人,吴家不败!……”
“杀光张家的走狗杜家人!……”
“……”
明光铠与杜家人步步后退,与五斗米道道士一同再现败势!
杨明利三人在各家族人的掩护下没有他人能近得身、瓜田中二已经歪歪扭扭的站起了身子,钩镰刀原地一刀一个明光铠、一刀一个杜家人、一刀一个五斗米道道士。
瓜田中二自有燕人之威,虽不及曾经燕人张翼德大喝一声吓退百万曹兵,但是眼下确实比杨明利、费大德、吴长志强过了太多!
诸葛长风见势心安了许多,身为夏侯玄德属下,自然得把差事办好,况且前番与越女剑有缘,出手来助一臂之力也是为了江湖道义。
眼下只要先胜了张义,再去助越女剑一臂之力,不在话下。
故而诸葛长风在砂砾游龙中又多使了三成力道,再一次往张义落下去的坑里又使一技鹅风掌!
嘭!
从张义金丝软甲内骤起一阵蛋壳破碎一般的声音,紧接着又荡起的泥尘与砂砾四溅了数十尺之高、数十尺之远,张义的四肢就像是一条泥鳅在摆尾,之后使劲弹了数下,而后又是一阵轻微的颤抖!
要是以常人说来,诸葛长风这一技鹅风掌下去,五腹六脏早就从胸腹之中崩裂冲出数十步之远。
没想到张义还能扛到现在,果然并非一般的纨绔子弟,天下第一的纨绔之名,名副其实!
要是鹅风掌再使几掌,这天下第一的纨绔之名,也便从孟婆郡烟消云散,从孟婆江南烟消云散,又无论是谁,最终也都是滚滚红尘中的一朵随风而逝的小浪花!
突然,从郡城垛口上方五花大绑的吊下了一个皂衣差役,无数弓箭手对准了这一个皂衣差役,从弓箭手身边又极速分出了杜上德!
这一个皂衣差役正是吴明,被杜上德领着五百明光铠使计捉了通风报信的吴明。吴明口中塞紧了布头,一时只有瞪眼而干着急!
杜上德自上一次被张义从客缘斋救走之后,后来又被张义安排在军中,在客缘斋被吴明苦苦相逼,这一次得报前仇,出了一口恶气!
杜上德一闪身影立在垛口,腰刀出鞘,先指着吴明,厉声大喝道:“吴家人都听着,放下兵器,不然吴明这一个奸细万箭穿心!”
紧接着,杜上德又指着砂砾游龙中的诸葛长风,厉声大骂道:“该死的诸葛村夫,咱们杜家人的仇还未与夏侯玄德去报,如今却自己找上门来!也罢,先射了你!”
杜上德言毕,弩箭与床弩全部对准砂砾游龙中的诸葛长风!
“众军听令:万箭穿心,射死诸葛村夫为杜家人报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