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敢在本官府前逗留?”
陆黎一怔,望向那人,摆出可怜的神色:“大人,小的是广汉逃难而来,今无家可归,可否在贵府谋一差事,使我有个容身之所?”
“哪里来的臭虫,敢在这里撒野?”
话音刚落,府内缓缓走出一人,陆黎循声望去,此人颇为年轻,面色红润,束发提剑,穿着贴身之衣,并无松散之样,反倒像是一个活泼的小伙。
“少爷。”
两个侍卫连忙一拜,而那为官之人,也回首望去,发出低沉的声音:“双儿,怎可终日无所事事,草芥面前,莫要失了风度。”
那小子显得十分不在乎,抡了抡胳膊,轻蔑道:“呵...爹,这种杂碎,每日顶着可怜的名号来骗我家钱财,真是下贱。”
陆黎听完,也不发作,只是默默地待在原地,听父子二人对话,而那两位侍卫,早已乖乖地立在门边,昂首挺胸,一刻不敢懈怠。
听完儿子的发言,易大人并没有再语,只是笑笑,道了句:“切不可闹大了。”
言毕,易大人不理会陆黎,携袖而入府邸。
陆黎见状,健步上前,一下子冲到其身边,拦住道:“大人!请考虑考虑!”
“你这厮竟然如此胡搅蛮缠!?”易双脸色一红,伸手便打了上来,一巴掌便打到了陆黎的脸颊上,发出“啪”的一声响。
陆黎就势侧倒下去,装作踉跄而不立,跌倒在地,发出“呜呜”的声响,表露出痛苦的模样。
“双儿!如今新郡守方才到任,还不知是哪路货色,切不可惹是生非!”易大人猛一回头,咆哮道。
易双不屑地瞥了一眼地上呻吟着的陆黎,讥讽道:“真是不经打,爹,郡守换了好几个,不照样都能应付吗?实在不行,就干死他!”
地上的陆黎心头一颤,怒气平地而起...
“还是小心些为好啊...”
易大人叹道,转身入了府邸,府外仅剩三人。
而那位公子哥似乎并不罢休,送走老爹后还是过来“问候”陆黎。
“你这匹夫,莫不是想钱至疯?可怜至极,速速离去,否则我易双决不轻饶你!”易双俯下身子,威胁道。
陆黎可是随便给你威胁的?陆黎暗想我连魏军魏将都不跑,数万人的包围我也能催马而入,所向披靡,岂惧你一公子哥?
“易少爷...可怜可怜在下吧。”
这是陆黎最后的忍让。
“滚!”
易双狠狠踹了陆黎一下,见陆黎不为所动,易双心烦,拔剑出鞘,满眼杀气,直扑陆黎。
陆黎眼里寒光一闪,腾身而起,以掌代拳,健步而进,怒喝而上!
易双大惊,欲折走,被陆黎一巴掌扇到脸上,左膝被陆黎别住,不禁一个踉跄!
这还没完,陆黎夺下其剑,探出左腿,蓄力一踹!不禁打的易双被打翻在地,滚了好几个圈,最后无力地瘫在地上...
“你!你!”易双疼的大喝。
门前二侍卫被这迅捷的身法惊呆了,连忙上前来帮忙!
被陆黎一一撂倒,两个过肩摔即解决战斗,最后三人瑟瑟发抖窝在一起,哀道:“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陆黎歪着脑袋,微微凑近,蔑视那公子,轻声问道:“你乃是易双?”
易双死命点头。
陆黎又问:“你爹叫什么?”
易双好像明白了什么,连忙大喝:“好汉,我爹乃是涪陵长史易禅!我家有钱,你如是缺钱,我叫我爹与你一些便是!”
陆黎笑笑,看来这老兄真是急了眼了,陆黎将手中之剑放在面前,顺着剑刃而哈气,随后以右手之三指,轻轻抚平剑刃上的雾水,露出明晃晃的杀气,又探到三人面前...
“饶命!饶命!”
三人顿时惊得大喊。
“双儿...为父不是告诉你了,叫你不....”
易大人缓缓步出,侧首一看,话还没说完,嘴巴僵在了半空中...
陆黎也看着易禅,笑道:“易大人,你好啊。”
易禅惊得面目全非,自己的宝贝儿子被欺凌在墙角!?而这个乞丐,拿着把剑,似乎要取他的性命?
易禅大怒,怒喝一声:“来人,给我干死他!”
言毕,府中冲出一行举着圆棍的家丁,陆陆续续,延绵不绝,竟出来五六十人,几乎占据了整条街..
陆黎只是笑笑,撇下手中的易双,站在街道中央,望着身边围着的奴仆衣束的男子,大笑三声:“你们这帮畜生,竟然甘愿做别人家的看门狗?”
四周人不为所动。
陆黎明白,他们收了钱,就得办事,但今天,陆黎便要他们知道,这份活,可不是那么好接的!
“上!”
易禅挥手而下,家丁们一哄而上,声势浩大,唯恐主子没看见自己的英勇表现!
结果是...
六十二人倒地抱膝而哀鸣...
陆黎解决完家丁,缓缓向面色惨白的易家父子走去。
“你要干什么!?”
易禅发觉此人不对,定有来头,自己的家丁,或多或少也是会些武艺的,竟然败得如此之快!?
陆黎不再对着这二人笑了,取而代之的,是冷峻和愤怒。
“你们一老一小,在这涪城没少干坏事吧,昔日,诸葛丞相严肃法纪,规定地方官员行政之制,莫非你等并无耳闻?如今在此猖獗一方,鱼肉百姓,发大自己?此安是川蜀子民应做的事?”
“你究竟是何人?”
易禅满脸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