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又一具尸体被丢弃,且随着四周的人群渐渐增多,这群投降之人也终于意识到了不对,他们中不是没反抗之人,只不过还未尽力,便已经被身后看守之人制服,并快速被推上了场中,成为下一个猎物。
余下之人纷纷露出绝望之色,甚至只要有一丁点可能残存的希望,他们都愿意为之付出自己所能给予的全部。
于是更为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他们出谋划策,帮这些暴徒杀人取乐,甚至还有人毛遂自荐,以天为被,地为席。
而暴徒们亦是来者不拒,他们的目光中并没有因为这些“投诚”“取悦”而有半分收敛,反而因为如此变得更为残酷。
作为“幸运儿”,李飞早已掏空了可以拿得出手的家当,他的慷慨解囊并未为他带来任何的转机,甚至因为话太多,被夺取了全部身家的暴徒直接拉到了场中,在以新一轮决定出的“游戏”中,他要与另一位幸存者决斗,来赢得自己的生死。
当然了,作为取乐项目,这并不是一对一的单纯决斗,而且一场一对一的场内与场外互动的“游戏”。
也就是说,场外的人,随时可以出手,在关键时刻攻击他们两人之中的任一个,并以此来作为乐趣的来源。
想想看,两个原本为了生死在场中对决之人,突然被旁边看戏的射了一箭,打了一枪,甚至是砍了一刀,那会是怎样一种感觉?
公平?这里本来就没有这种东西,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让这群暴徒感到愉悦与取乐之用罢了。
李飞站在场上,腿肚子都在抖,他的对手也不例外,甚至比起他来,还要更加不如,面色苍白,体型瘦弱,如此一看,似乎幸运之神还是在眷顾着李飞的。
他心中如是道,目光越过那个瘦弱的身体,看到了一对正从树林中走出的身影,他的瞳孔顿时一缩。
走在前面的毫无疑问是一位暴徒,而后面,则是一位衣不蔽体的金发女郎,她的面容哪怕是在这暴乱的世界,在这逃难版的环境下,自然保持着极为难得的清秀与干净,她也是与李飞一起逃命而来的百余人之一,甚至还与李飞有过一段不浅的交情。
然而现在,当他再看到那张秀气的脸时,心中不由地涌起了一腔无名怒火,而在看到正当女子回来,却又有两名暴徒迎了上去,并在对方哭喊声中带着对方进入树林之后,他的这份怒火达到了顶点。
对暴徒的愤怒,对自己无能的咆哮,他第一回,没有再感谢幸运之神,而是不顾一切地朝着那个方向冲去,试图想要做些什么。
然而很快,他的举动便被发现了,暴徒意识到他并不是朝着决定的一方去的,而是详装一击后,拼命地朝着树林冲去。
他们中有人早已准备好了武器,本想在决定中添加一些趣味的武器,此刻直接朝着李飞投射而去!
似乎是失去了幸运之神的庇佑,这一回,李飞未能如愿躲开所有的攻击,他的后背中了一箭,子弹更是射穿了他的大腿,他只觉得背后湿凉,大腿更是一瞬间没了知觉,直到他因为惯性与失去平衡而倒下后,他才后知后觉发生了什么,并且这时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才开始汹涌袭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倒在地上,仿佛要将所有的力气都化为痛苦的嘶吼一般,又仿佛在做些人生的最后一件事,以叫喊来对抗,来控诉这操蛋般的人生。
终于,他的面前出现了一块阴影,他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他努力地调整着身体,想要看清结束自己生命之人的相貌,然而这个时候,仿佛是幸运之神在与他开了一个玩笑一般,对方正好现在逆光的位置上,除了一个深色的剪影之外,他什么都看不到。
对方似乎是在考虑还要不要补刀,亦或者觉得他这样也挺有趣的,于是决定先不杀他,而是将他提拉起来,并绑到了树上。
幸运之神这时似乎又在眷顾着他了,因为这棵树的视野极好,别说场中空地,就连树林中一些发生的事也能尽收眼底,他再度看到一些东西,一些他不想看到的。
他突然笑了起来,就如同突然疯癫的人般,他开始自言自语,口中断断续续,有气无力地说着些什么,例如你们都将要死,魔鬼来到了世间,神使亦是,你们这群来自地狱的魔鬼们啊,终将被打入无间炼狱,饱受你们所犯下的千百倍的罪孽之苦……
他生前并非信徒,甚至还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却在死前衷心地祈祷这个世界有耶稣与上帝,有地狱与天堂……
只不过,他口吐血沫的这些话语,只有他一个人听得到,并随着他不断流逝的血液,渐渐失去的意识,而越发的无力……
直至他最终再也无力抬起头颅,甚至连呼吸都微不可查,只剩下嘴唇还在微微动弹着,似乎在述说着什么。
“游戏”依然在继续,没有因为李飞的死而有任何的改变,这群暴徒就如同来自地狱中真正的恶鬼一般,目中只有施暴的yù_wàng与强烈的疯狂之意。
“猎物快用光了,头!”
一个从树林中钻出的暴徒高叫到,并随手丢出了一颗血淋淋的头颅。
“没了就再去抓!这座城市可是有几千万人!足够我们用来完成神谕了!”
一个从始至终都端坐在一截木桩之上的男子突然摘掉了一直戴着的头套,他的面孔残暴露在空气之中,是一个足以让任何人看一眼便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