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噘着嘴生闷气,刘小风则挠着头显得有些懊悔自己说错话。
“是吗,原来那天是诸事不宜呀。要不你这生日也改天吧,呵呵。”我在一旁扇着风。
玛丽恶狠狠地盯着刘小风的后脖颈,那眼神像锥子似的,估计刘小风就是不回头也能感受得到。
果然刘小风缩了缩脖子,侧脸对玛丽说道:“可能是我记错了。你等我回去再查一查,我再查查……”
玛丽用力地推了一把刘小风的座椅,一下坐回到后座上,“查去吧,反正你俩送不送礼物我都不稀罕,哼!”
“别着急呀,这生日礼物要是提前知道了是什么就没意思了,得有点神秘感才好,对不对?”我说。
“对对对,”刘小风连忙说道,“意外才有惊喜吗。”
“惊喜是一定会有的,只要别太意外就好。”我想起德鲁他们提过她的生日,自语道。
“你说什么?”玛丽问道。
“哦,没什么。”我道,“我说‘一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扯淡!”玛丽小声说。
“等着瞧吧。”我的声音更加小了。
白天的时候我就支开刘小风,自己一个人开着车在城里乱转,去找德鲁三尖叉上的魔力回应。可是接连几天也没能发现一点线索。
那把三尖叉上只有在我靠近时才能发出回应。要是平时也要它发出回应,一定会被德鲁发觉的,到那时再想找他就难上加难了。
之前我曾经走遍了这个城市的大街小巷,并没有发现半点德鲁的气息。可能是他的气息被什么东西给屏蔽住了。迫不得已,这样我才在他三尖叉的做了手脚,希望它能带我找到德鲁。
可这个家伙能平时能在哪儿呆着呢?我试着用德鲁的思维去思考,我要是他会选择在哪里落脚呢?飞机场、火车站、还是普通的居民楼?
我想了一会儿,发现自己很可笑。这种事是可以想出的吗?莫不是真的被刘小风传染了?想着便扭头看了看刘小风傻傻的样子,心中不禁一凛。
下午去接玛丽的时候,她告诉我要去学画,要我们送她过去。玛丽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引路,就这样我们来到了美术馆后面的一条僻静的巷子里。巷子两旁临街的商铺,都是些画廊、淘吧之类的小店。
玛丽在一间名叫“怡静雅轩”的小画廊前叫停了车,“对,就是这儿了。”
说着话她麻利地下了车,走进画廊。我和刘小风紧随其后,也跟着进了画廊。
来到屋里发现,这间画廊是个里外套间。我们所在的外屋四面墙上都贴着浅色的壁纸,上面挂着大大小小的画,不知是学生们的作品还是待售的商品。
我们并没有在此处多做停留,径直穿过外屋来到里面屋子。这里与外屋比起来就简陋多了,只是墙上刷了涂料,地上是水磨石,上面还粘着没有洗净的各色油墨颜料。
一张桌子摆在门前的显眼处,上面放着一个托盘,里面装着苹果和香蕉。桌子的后面有几个少年或站或坐,正在画布前“挥毫泼墨”败着自己爹妈的血汗钱。桌子边上坐着一个人,正在翻阅一本有着美女封面的杂志。
玛丽看到这人忙大声喊道:“潘大哥,我们来了。”
那人抬起头正是潘峰。一阵莫名的郁闷涌上我的心头。潘峰站起身,微笑着说道:“你们来了。走,咋们到外面说话,别打扰学生。哦,对了玛丽,你画具带了吗?”
玛丽一蹙眉,“忘了。”
“没关系,我这里有。不过比起你的可能要差一些,将就着用吧。”潘峰说道。
“好啊。”玛丽说道。
“这画廊是你开的?”我问道。
“不是,一个朋友开的。今天他有事,让我帮着照看一下。”潘峰说道。
“是何伟吗?怎么没见着他?”刘小风对没有见到知音而有些失落。
“何伟?他今天没过来,你找他有事?”潘峰说。
“哦,没事。我就是随口问问。”刘小风说,“你们不同学吗。”
“我们不是同学,我们在一个画展上认识的,因为谈得来也就熟了。”潘峰说。
“这里的画都是谁画的?”玛丽问道。
“基本都是我朋友画的,也有外人寄卖的。”潘峰答道。
刘小风看画看得仔细,把脸都贴在画上了。玛丽见了,嗔怪道:“别蹭上鼻涕,蹭上就不好弄了。”
“没事。”潘峰显得很大气,“那张也卖不了几个钱。”
“就是。”刘小风站直了身子,瞟了一眼玛丽。
“没有你画的吗?”玛丽问。
“这幅,”潘峰指着一张画说道,“这幅是我画的。”
那是一张尺寸不大的静物画,画中是一个花**摆在桌子上,花**里歪歪斜斜地插着几只花,明显的欧洲后印象画派风格。这画看似不出众,其实用意、着色、构图等都属上乘。
“哇!真不错啊!”玛丽发出一声惊呼,也不知她看懂没看懂,“你看这线条,你看这画工,这意境……真是没的说。潘大哥你画得真是太棒了!”玛丽啧啧赞叹道。
“过奖了。”潘峰笑了笑。
这时,刘小风指着挂在墙角的一幅画说:“我看那副画也不错,不比他这幅差。”
“哪幅?”玛丽皱起眉头,一脸的不悦。
“就这幅……”刘小风领着玛丽来到墙角,指着挂在最高处的一张画说。
“这张哪儿好了?”玛丽瞟了画一眼,也不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