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另一个出现,我放声大笑起来。
“呵呵呵……”另一个“我”也跟着笑。
我们就这样相对大笑,仿佛是多年不见的双生兄弟。忽然我止住笑,那人也同时收声。我们谁也不说话,彼此凝视良久。
“想不到这张脸这么难看。”我说。
“可我不介意。”那人说。
“不能换张漂亮点的?”我说。
“怎么,你不喜欢?”那人说。
“不是,我怕等会儿会下不去手。”我说道。
“哈哈,”那人干笑两声,“可是德鲁比较喜欢这样。”
“哦,为什么?”我问道。
“因为不管是谁打了这张脸,他都会很高兴。”那人说。
“哈哈……”我笑了。这人的括说话时的语气腔调都在模仿我,这让我十分不爽。
我瞟了德鲁一眼。此时的德鲁已经看不出有任何的吃惊,取而代之一副冷漠的神态,好像眼前发生的事与他再无关系,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不知道眼前这个人有什么手段,能让一个桀骜不驯的魔王变得如此驯服。看来这人不简单,我要小心提防。
“你就不想说点什么?”又是很久没人说话,最后还是我忍不住先开了腔。
“我一直都在等你来问。”另一个“我”始终保持微笑。
“那么,是你吗?”我想他一定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是我。”那人回答得很干脆。
我点头,又问道:“那么,你又是谁呢?”
那人眨了眨眼,缓缓答道:“我有很多名字,你可以叫我‘牧人’,放牧的牧,人类的人。”
“牧人?好大的口气。算了,也不管你是谁了。现在我要你俩跟我走一趟,到冥王那老头子面前把事说明白,然后我再随便从你身上卸下点‘零件’,咱们就算两清了。你看怎么样?”
虽然形式对我十分不利,可硬气话还是要说的。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不答反问。
“为什么?因为我丢了东西,是你们偷走了它。”我答道。
“什么东西?”他问道。
“你明知故问。”我说。
“你真的以为自己来到这里是为了寻找罪灵?”他说道。
“不是为了找它,难道是跟你玩‘连连看’来了?”我有点压不住火气了。
“不错。”他笑着对我说道,“你确实是来找东西的,不过你要找的并不是你所说的罪灵。”
“哦,对,你这么说我想起来了。我并不是来找恶灵的,我是来找一个叫‘新时代’的玩意,找到它我就会无拘无束,无忧无虑,无法无天。我还能得到绝对的权力和自由。当然,除了脑子以外我能拥有整个世界,我说的没错吧。”我笑着说。
牧人的脸色沉了下来。抢了他的词,扫了他的兴,让这些自以为是的人难堪是我最乐意干的事。
牧人地沉思了一刻旋即说道:“难道你没有意识到,使你来到这里来的正是你的宿命吗?”
“呵呵……妈的,又一个该死的词,”我被他气笑了,“‘宿’你妈的命。我来到这儿就是想找回那个罪灵,然后回到火狱去过我的小日子去。别跟我说什么宿命、权力、自由,时代什么的,那他妈的都是狗屎,你也是狗屎。赶紧跟我走,否则,不管你是什么‘草人’、‘木人’的,我都让你后悔遇着我。”
“唉……”他长叹一声,“怎么来这儿时间长了,你就忘了一个魔王的骄傲和矜持了?”
“别在那里故作清高了,你到这儿来想必干的也不是什么好事。”我说。
“哦,那你倒是说说,我干的是什么事?”牧人说。
“具体的我不知道,不过一定不是什么好事……你们在打一个女孩的主意。”我说。
我刚说完,牧人的神色忽然变得凝重起来,甚至给人一种忧伤的感觉。
但只一个呼吸间,那神情便从他脸上消失了,他又恢复了原来的平静,对我说道:
“大魔王,告诉我,什么对你来说是最重要的?”
“回忆。”我不知他想干什么,便随口编了一个。
“那你最想要的是什么?”同一个问题他换了一个问法。
“回到过去。”我也换了种答法。
“那你相信什么?”他仿佛还不甘心,变着法套我的话。
“欺世盗名旷野死,机关算尽自投缳。”说完我对着他扬了扬眉毛。
我猜他一定是在找我的弱点,然后想藉此来说服我。我不能遂了他的意。
牧人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怒气,但也转瞬即逝。这个家伙还挺能忍。
“不,你在说谎,这你我都心知肚明。对你来说最重要的是力量,是权势;你相信的是弱肉强食,是成王败寇!真正的魔王应该做的是怎么掌握现在而不是回忆过去,那种事只有卑微愚蠢的人类才会做。”牧人大声说道。
“你错了,你根本就不了解他们。回忆是他们最为珍贵的财富,他们靠回忆来证明自己的存在,靠共同的回忆来维系彼此的关系,它是人们所有情感的汇集。而说到情感,那才是真正美好的东西,也是我为之着迷的东西。”我坦然说道。
“笑话,我们的魔王会在意情感?”牧人说。
“现在,我在意。”我说道。
牧人微微点头,不再言语。
“你呢,你关心是什么?”在他一番试探之后,现在轮到我提问题了。
他微微一笑,“世人,世人的苦乐,便是我心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