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还是一脸的似信非信。赵画盯着他瞧了好一会,不免在心中叹一声气,再是上前往他肩上一拍,很自然便将醉梦粉撒在了他肩上,些许无色粉末扬上半空被墨白吸入。
又愣愣瞧了墨白一瞬,他竟然没昏过去!
赵画深觉不可思议!这么说来,这人的武功底子怕是不浅。
嘛,不过她这醉梦粉的药效也不是吹出来的,就算墨白现在不受用,总归再过些时候也会沉沉睡去。
到时候等墨白醒来,她与夕颜,环儿早就一溜烟没影了。
如此想着,赵画实属乐哉。
翌日清晨。
赵画哼着小曲摘了一朵野花拿在手上随意摇晃。
古庙外头是数众错综复杂的小路,赵画此番是独身一人。
一个时辰前,夕颜和环儿便已经离开了。就连赵画也不知道她们究竟去了哪,只因赵画昨夜告诉了她们些日后的生存之法,还特意嘱咐暂且不要将行踪告诉她。
赵画这么做,实属是因为担心墨府的人再找上她,又会像这次一样跟踪她最后找到夕颜。
总归赵画日后自有方法打探出夕颜的消息。
而现下,那个墨白怕是还在沉沉睡着。毕竟醉梦粉还是有一定效力的。
如此想着,赵画连脚步都轻快了不少。算了算时日,师傅和阿姐也差不多该回来了,她也是时候回去了。
然……
自己才乐哉乐哉走了半个时辰,身后便有传来一声冷冷的话语。
“赵公子就是这样不守信用的?”
赵画脚下骤然生顿。是墨白的声音。
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赵画扔了手上的野花拔腿就跑!
墨白站在她身后,眉头一皱实属无奈。瞧着赵画拔腿跑了半刻钟后,两个跃身便拦在她跟前。
赵画立马止步,顿时倒吸一口气:“你,你,你干什么!”
墨白懒得同她搭话,然最终结果,毫无悬念。
此刻,赵画又被“请”来了墨府。
墨修苑,竹亭内。
修长的手指在玉石桌上有节奏的敲击三下,面前坐着的白衣公子含笑开口:“赵公子不是答应帮我寻人的,怎么反倒将人给放走了?”
——她什么时候有明明白白的答应过!
但赵画只呵呵一笑,嘴硬:“人不是在下放走的,在下也是醒来才发现夕颜姑娘不见了。”
“哦~”白衣公子挑起一声好听的尾音。
——他丝毫不相信!
赵画摸摸茶杯,不看白衣公子也不再说话。
竹亭内的气氛异常诡异,墨白又守在不远处,赵画连逃跑的法子都没有。
几刻钟后,白衣公子似是做了什么决定,将一直端着的茶杯往玉石桌上一搁,清浅开口:“如此,那我就只有跟着你一法了。”
“啊?”赵画反射性回答:“跟,跟着我是要做什么?”
白衣公子一笑,竹林内的风声一下变大微微盖过他好听的声音:“当然是找夕颜姑娘了。”
这人笑得太好看,说话又太温柔,赵画竟不觉一咽口水。
“这,不太好吧……”瞧了白衣公子半响,最后只吐出这几个字来。
又是浅淡一笑,可眸中却是深意十足。白衣公子分明已经是打定主意:“记得先前我说过的,夕颜姑娘或许会有性命之忧,所以,请赵公子务必要帮这个忙。”
又是性命之忧……
说到这,赵画一问:“这位公子……”
“我叫墨修。”白衣公子忽然出言,给了她一个称呼可唤。
赵画手一颤,打翻手边的茶杯,脆响落地。
墨修只移去一瞬视线瞧一眼被打翻的茶杯,随后重将视线转回至赵画面上。
浅浅淡淡,却莫测难猜。
眉目有一瞬间的紧皱,她凝了目光瞧着眼前这个自称为墨修的人。
墨修墨修……明明不可能是她的那个墨修,可在听到这两个字时,她还是没办法法只是听听就不去在意。
尽管已经过了八年,可当初那个墨修却早已经在她心中根深蒂固,挥之不去。
“赵公子?”见赵画出神,墨修出言一唤再道:“我说的性命之忧,赵公子也不必太过担心,只要找到了夕颜姑娘,一切都会好起来。”
赵画的心绪已然有些慌乱,心不在焉应声两句。
墨修发问:“赵公子打算什么时候启程带我去寻夕颜姑娘?”
赵画回神,连连摆手:“公子误会了,在下真的不知道夕颜姑娘的去向。在下此番是要回到师傅和阿姐那处,不是要去寻夕颜姑娘。”
“那不知赵公子的师傅和阿姐在哪?”
墨修再问,不信不信,还是不信!
赵画急了:“是真的,在下与师傅阿姐就一同住在远山上的鹤云观内,此番真是回去而已。”
但墨修的重点却放在了另外几个字上,若有所思开口:“远山上?有多远?”
赵画立即接话:“很远很远!”
“如此甚好!”墨修一笑,似乎赵画的回答十分合他心意。
“啊?”
在不远处站着的墨白会意,也走了过来,向着赵画开口:“赵公子,请吧。”
于是乎,墨修带着墨白莫名其妙便跟上了她……
墨修说的话,做的事,赵画丝毫不理解。
只是那时候她被“墨修”这两个字扰乱了心神,却是忘了问那“性命之忧”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唉……”赵画身处客栈内,趴在窗前对着月亮长叹一声。
而眼下墨修住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