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姨娘见她说得如此疾言厉色的，也不觉有些后怕，忙不迭跪在地上装透明人。
凌霜今天正好去宝华殿祈福上香，一路行来，一众宫女太监见了她，均是跪了一地。
她对这些早已习以为常的，原是不会注意跪在地上是什么人的，偏偏让赵姨娘嘴上没把门，说话直漏风。
凌霜虽说坐在肩舆上，被浩浩荡荡一群人簇拥着，但她修炼七煞修罗功有成，五官异常灵敏，赵姨娘说的那些话都被她听得一清二楚。
凌霜面色一下子冷了下来，抬手示意抬肩舆的太监落下来，她扶着四喜的手，徐徐地走了过来。
叶嬷嬷与一众宫人再度行礼：“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赵姨娘见凌霜面色不虞，不禁有些慌，也跟着行礼：“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凌霜淡淡‘嗯’一声，却不叫她们起来，笑着指着赵姨娘道：“这位夫人是谁，怎么本宫从没见过呢？”
赵姨娘低眉道：“回娘娘，妾身是皇后娘娘的生母赵氏。”
凌霜目光冷冷看着她：“原来是你啊，本宫早就听说皇后的生母是个洗脚婢，怎么见了本宫不称‘奴婢’，反而称‘妾身’呢？”
赵姨娘顿时有些难看，但还是道：“妾身在多年以前已经被老爷收入房中，早就不是奴婢了。”
凌霜嗤笑道：“一日为奴，终身下贱，无论贺荣有没有将你收房，在本宫眼里你依旧当年那个上不了台面的洗脚贱婢。”
赵姨娘生平最恨就是被人提前她给闵氏当洗脚婢的黑历史，此刻凌霜轻描淡写地说出来，字字带刺，扎心扎肺，不由得气得面皮紫涨。
然而，她见凌霜一脸盛气凌人的样子，身边又带着这么多人，不敢反驳半句，依旧赔笑道：“娘娘说笑了，洗脚婢是洗脚婢，姨娘是姨娘，到底是主仆有别。”
凌霜清凌凌笑道：“你说得对，主仆有别，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不是随便洗个脚爬个床就可以改变，即便是被男主人收了房，在外头眼中依旧是卑贱不堪。”
顿了顿，凌霜语气森冷到底：“既然还是奴婢，那你怎么敢说主子的是非，赵氏，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编排本宫的不是，说本宫长得妖妖调调像个妖精？”
赵姨娘吓得瞪大了眼睛，却是没想到凌霜耳朵如此灵敏，她忙不迭磕头告罪：“贵妃娘娘恕罪，贵妃娘娘恕罪！”
凌霜冷哼一声，语气沉冷，所到之处滴水成冰：“恕罪？有罪时再来说恕罪，未免太晚了些？小小一个奴婢，竟敢这样编排笑话本宫，简直胆大包天，本宫今日若不给你深刻的教训，你就不知道厉害。”
叶嬷嬷道：“夫人言语放肆，冒犯了贵妃娘娘，娘娘要惩罚也在情理之中，只是夫人毕竟是皇后的生母，还请娘娘看在皇后娘娘的面上宽恕一回。”
凌霜不屑道：“拿皇后来压我？你以为本宫会怕吗？今日这贱婢犯在本宫的手上，即便是皇后亲临，本宫也要发落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