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凉辞却并未打算就此打住,又道:“凰姐姐,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去东陵?纵然敬章灵力稀薄,但总该防患于未然,凰姐姐如今所为,着实令人费解。”楚佾凰此行,只一人随行,究竟,为何。西凉辞的眸中,带着探究。
楚佾凰唇角上翘,笑得一派深不可测,耸耸肩,不置可否。为何?谁知道呢?
西凉辞自是不信,秋水美眸,莹光润泽,带着三分疑惑望着楚逸,他的凰姐姐,兵法韬略,皆非凡品,怎会没有计算?又怎会,孑然一身,置于自己如此危险的境地?
此话一出,云开也看过来,他也十分疑惑,按常理来,主子虽然玩世不恭,懒散成性,可并非是会做无用之事的人。
楚佾凰吹了声口哨,目光望着不远处的云霞,若有所思。良久,她看向少年艳丽的脸,“放心好了,爷既然应下了,便不会反悔。”
完,几步上前,胳膊搭在西凉辞肩上,又笑了起来,“哎,六子,爷带你看美人去,”边边拉着西凉辞向前走去。
“六子啊,爷听江陵的花朝节快到了,”
“嗯,”
“六子啊,爷听东陵的青云宴快开始了,”
“嗯,”
“那一起去玩玩?”
“听凰姐姐的,”
“真乖,”
落日的余晖笼罩着临安古城,二饶背影仿佛洒了一层细细的金粉,美得有些虚幻。
是夜,临安古城。
“史书有云,下四分,东西双雄,北魏稍次之,南诏为末。东陵国都盛京,秦氏文帝,仁治下,二十年仁君,万民慕之;西凉钦帝,顺昌逆亡,朝堂独尊;北魏轩帝,初登大宝,雄心勃勃;南诏女帝,承袭先位,治国有方。”
红衣少年脸上挂着懒散的笑,将手中的史书放在字案上,不顾风度地打了个哈欠,“拈花,史书太繁琐,你来给爷听听。”
云开自烛影深处现出身形,容颜清秀,只是低着头,不言。
楚佾凰笑,又闹别扭了,云开性子冷淡,然,最不喜的便是这个楚佾凰随口取的名了,每唤过一次,总要傲娇几。
云开侍卫表示很不满,这又不是他的错,拈花这个名字实在太难听了,无法忍受!爷这个随便乱取人名的毛病太不好了,什么如花似玉的,简直乱七八糟,不堪入耳!
仿佛感觉到自家侍卫深深的怨念,她嘴角轻扬,眼中带着促狭的笑意,调侃道:“拈花大侍卫,准否?”
“东陵平等王秦楚,宣德太子秦修政,靖远王楚钰城,章平候卫澂风,半月山庄公子秋,”云开一双黑眸,正色。
“平等王?何谓平等?与民平等?”楚佾凰眨眨凤眼,作好奇状。
云开摇头,“并非如此,平等,是指与皇权平等,当初秦氏一双兄弟开国,兄为皇,弟为王,然,其弟曾征战南北,战功赫赫,仅只封王难安军心,便许了这与皇权平等的特权,故曰平等。”
“原来如此,”楚逸点头,她还以为这群古人思想有多先进超前,却不过是功高震主,她单手支着下巴,歪着头,“接着,”
“平等王一脉子嗣稀薄,秦楚八岁承袭爵位,掌东陵三十万锦衣卫。”
“本事不啊。”
“然世人盛传的,却是秦楚的容貌。”
“这个我倒是略有耳闻,传闻他眸倾下,惑乱四楚。”
“传言非虚。”
“还有呢?”
云开似乎有些丧气,“没有了,平等王府,严丝合缝,属下无能。”完便半跪于地,低头认罪。
“无妨,这并非你所长,平等王府,只怕水太深。以后多加留意便是。”楚佾凰挑眉。
“卫澂风呢?”
“啊?”
“章平候,”楚佾凰没好气地重复,声音提高了一个度。
云开惶惶,“章平候乃是襄国公的嫡孙,东陵有言,章平之谋,可比北魏轩帝。”
“他倒威风了,”楚佾凰端起茶盏,饮了一口,而后蹙眉,客栈里的茶,难喝!推得远远地!
云开对自家主子那副嫌弃的表情见怪不怪,楚佾凰早就被惯坏了。不过,爷似乎与章平候有过交集,可他怎么不记得爷来过东陵。
楚佾凰东陵此行,目的,身份,皆成谜。
应他所想,楚佾凰凤眼上扬,光华盎然,“我来东陵,不谋江山,不为名利,”楚佾凰停顿。
拈花侍卫脑洞瞬时大开,莫不是为了美色,妖姬惑国之类的一直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主子爱美人他们几个都清楚,看看爷取的名,拈花惹草什么的,这不摆明了吗?
楚佾凰嘴角抽搐,一看就知道云开想到哪了,“爷是靖远王府的世子。”一句话,打破了云开脑子里所有的泡泡。
云开忽然记起史书中的话:靖远王府荣兴世子,年少纨绔,不入仕途,随师云游,然,最喜好颜色,青楼薄幸名,下皆知。只是,几分真,几分假,谁人知?
“靖远王府掌东陵六分兵权,文帝意欲打压勤王府,我六岁即离家去了楼兰,不曾想,他还是容不下,真是不得安宁。”楚佾凰眼中尽是嫌弃。
荣兴世子乃勤王独子,不入仕途,勤王府后继无人,文帝竟还不放心,疑心病真重!云开不屑。
只是,主子什么时候成了楚珏城的‘儿子’?
“莫想太多,总之,靖远王府,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