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珩又问:“白天你分明已向本王表明了心迹,那你现在究竟在顾忌什么?”
陆月白竟被他问得一愣。对呀,自己究竟在顾忌什么?既然两情相悦,名分上又已是夫妻,何必再抗拒这男欢女爱?
此刻,她的注意力被思索分散。挣扎的力度也渐渐小下来,陆月白的目光一时涣散,不知该集中在哪里。
刘珩趁机埋入陆月白发间,吻着她的耳根。一改方才的语气,柔声说道:“小白,本王决不允许你再离开。你是本王在这个世上唯一可以亲近的人。”他的手探入她的衣裳里,尽拣敏感处下手。陆月白面色潮红,不禁哼了一声。
刘珩在她耳畔暧昧地轻声问她:“怎么了?”
陆月白似忽然想到了什么。此刻的她香汗微冒,面红娇羞。但她仍一把制住刘珩的手,问:“你慢着。我倒是忽然想起一件事来,那日在迷踪谷遇到山贼后脱险,你告诉我是因为那群山贼自相残杀。可我在昏厥之前明明记得有几个山贼想要擒住我们,难道是你?”
刘珩没想到陆月白会在这个时候问自己这个。此时他兴致正浓,恨不能立马进行下去,便快速回答她说:“没错,不得已之下,本王才先把你击昏了,再将他们解决掉。”
陆月白的问题还未问完:“马车失灵之时你也是故意那样的?”
刘珩再没有耐心同她解释下去,索性一次性回答了:“是,是,全部都是。这些虽说可能成为致命的破绽,但本王绝不能让你受到伤害。”说着又开始吻起陆月白的脖子。
陆月白心头一震。可不知怎么,过往自己各种心机,各种算计皆浮现在脑海中。自责和惭愧,皆化作辛酸之泪,点点滴落。
她由衷地脱口而出:“对不起,我当初不该为了自己的利益如此算计。”
刘珩一怔,忽然停住了。他深情地望着陆月白,替她拭去眼泪,道:“傻瓜,干嘛要说对不起呢。你机关算尽,最后却把自己算计到了我身边,我都不知该如何感激你。”
陆月白愣愣地望着刘珩:“我……”
可未待她说完,樱唇已被用力得堵住,两个人交缠在一起,你我难分。
翌日早晨,刘珩还未起床。他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睛,却发现身侧不见了陆月白。
四下张望,只见陆月白正在镜前梳妆。镜中的她春风满面,不知怎的,比以往多了丝妩媚。
刘珩将眼睛擦亮。
他讶然,原来今日的陆月白眼角晕染上了淡淡的红粉。这种妆容名曰桃花妆,是美人点睛的一笔。
刘珩披上衣裳,来到陆月白身边,笑道:“哟,今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平日里极少见你早起,今天怎么这么勤劳?”
陆月白听到刘珩的声音,拿着眉笔回头笑问:“你看我今日之眉,画的可入时?”
刘珩望着镜中的陆月白,眼神携着点迷离。他反复地观看着,最后宠溺地点头回答:“好看,人面桃花,明媚如画。”
过了片刻刘珩又问:“不过你今日打扮得这么漂亮,是要干嘛去呢?”
陆月白道:“你猜。”
刘珩懒得猜,只道:“直接说吧,你那九曲十八弯的肠子,本王可猜不透。”
陆月白放下眉笔,道:“今天早上,我要去拜访一下我那亲爱的姐姐。曾经的太子妃,现在的秦王妃。”
刘珩微愣:“你去拜访她干嘛。本王记得你们两个,可是水火不容的。”
陆月白选了一朵正红的绒花簪在发髻中间作为点睛之笔,她扶着发髻道:“谁说不是呢。不过有件事情你可能不知道,梅清浅忽然成了你的侧妃,可能同你那大姨子有关,并非全是长乐公主的原因。”
刘珩十分的诧异:“这话怎么说?本王记得因梅清浅表面上一向同你交好,陆月瑶也甚是不待见她,怎么又同陆月瑶扯上关系了?”
陆月白叹了口气:“你这个聪明人怎会这般糊涂。正因为陆月瑶将梅清浅同我视为一体,才会千方百计地利用梅清浅来让我不舒心。不怕告诉你,陆月瑶也同你同我一样,都是重生了的人。”
刘珩很是意外:“原来是这样。看来有些东西真的没必要强求。你看,陆月瑶费尽心思当上了太子妃,可到最后仍是失去了这个位置。”
陆月白抿上唇脂:“这些是命中注定,是因果报应。”说到此处,陆月白想到了迷踪观里的瞎眼老道。
“不过你真的要去吗?此事毕竟和本王脱不了关系,陆月瑶定是将你恨到了骨子里。不妨本王与你同去罢!”刘珩道。
陆月白再次回过头,眯着眼睛笑了笑:“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