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月白立马说道:“好说好说。”
刘珩拉着陆月白出了妙仙坊。刘珩回过头来,陆月白只见刘珩板着个脸。
“陆月白,出手挺阔绰的嘛。本王看你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男扮女装来这种地方消遣。你是不是想把本王的家私都败光呀?”
陆月白嬉皮笑脸:“没有没有,我省着花呢。我这不是看你们男人老爱来这种地方嘛,所以就男扮女装,来看看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
刘珩怪笑了一声:“好,本王且不和你计较银钱的事。你就说说,你今日来这种烟花之地究竟有什么目的?”
陆月白侧身道:“我不是说了吗?你们男人老爱来这种地方,所以就男扮女装,看看有什么过人之处。”
刘珩一副视陆月白以无可救药的模样:“陆月白,难道你做事之前都不能先过过脑子。这种地方人多眼杂,万一被人识破了身份留下话柄,岂不是又多了层麻烦?”
陆月白不以为意地回答:“话柄就话柄呗,反正我已经不是元王妃了。怕什么?”
听陆月白这么说,刘珩面色顿时一沉,道:“难道你就一点也不想做回元王妃吗?”
陆月白一怔,忽然明白了刘珩的心思。无奈之下,她只得先编个可靠的谎话:“哎呀,你别生气嘛,方才我和你开玩笑呢。其实呢,我来着妙仙坊乃是有重要的事情。在入元王府之前,我在一次出游中被人贩子打晕卖到了这妙仙坊。但我怀疑此事不是意外,而是同柳氏或陆月瑶有关系。所以我才乔装打扮,来这妙仙坊明察难防啊!”
刘珩半信半疑:“此话当真?”
陆月白道:“当然当真。”
刘珩的声色一下便柔和了:“好,那本王相信你。”
陆月白同刘珩一起走出花街。两人一直沿街走着,月色如水,这是陆月白与刘珩第一次徒步行走在民间。
陆月白忽然问刘珩:“王爷,你可有觉得这民间的空气,教人呼吸着格外舒畅些?”
刘珩停住了脚步,道:“有吗?差不多吧。”
陆月白笑了笑,不同他深究空气的话题。而是忽然讲述起了自己的往事:“小的时候,我和我娘住在相府。因为柳氏的原因,那里的人没有几个待见我们。那个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我和我娘能离开相府,日子会不会过得好一点。”
“我和娘说过这样的想法。可是我娘却认为这万万不可,一个女人若是离开了夫家那等于没有了立足之地,日子将过得举步维艰。后来,我娘生病了。柳氏不许府里的人给我娘找大夫,我娘就这样活活病死了。然而她死了,相府里却连个名分都没有,连个牌位都没有。”
说着,陆月白将目光移向刘珩。
刘珩愣了愣,眼里有几分恫然。
“本王只知你是相府庶女,没想到陆相和他的夫人,竟这般苛待你们母女。”
陆月白轻摇了一下头,道:“一个人若落入难堪的境地,本应该要想着逃离和摆脱。而不是一味的隐忍和顺受,但有时候客观因素却禁锢着你,令你无法自主。这着实很无奈!所以一个人若能来去自由,哪怕一无所有,也胜过带着一个纯金打造的枷锁。”
刘珩牵起陆月白的手,道:“本王答应你,往后定为你母亲争取一个名分和封号。”
陆月白望着他的眼睛。她能读懂刘珩言行中所隐喻的志向和方位。只是,倘若有一日他失败了,那还是怎样的凄惨。
陆月白淡淡一笑,因为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刘珩想了想,道:“对了小白,还有一件事情本王之前一直没有告诉你。现在告诉你也无妨。”
陆月白问:“什么?”
刘珩回答:“是你的父亲。如今陆相的两个女儿皆失势,墙倒众人推,近日他在朝堂上频频受到弹劾,只怕要地位不保……”
陆月白讶然地抬了下眉:“本来是一手的好筹码,三个最有希望继承帝位的皇子两个都成了他的女婿,别人都眼红他呢。如今倒好,两个女儿都吹了,那些之前嫉妒他的人,还不得弹劾弹劾他呀。”
“算了,反正也不关我什么事。他要是在你父皇那干不下去了,就告老还乡呗。”陆月白不在意地说道。
刘珩沉默了一阵,方道:“好了,天凉,早些回去吧。”
陆月白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