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月白心里本就有些不适,一听到抄袭大王沈素宜这般阴阳怪气地叫自己她更是感到烦躁。眼看躲不开,就展开一个灿烂的笑容,平然地言道:“是啊,你倒是还没有老眼昏花,没认错人呢!”
听闻陆月白拐弯抹角地骂人,沈素宜眉间动过一丝怒意。只是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紧接着双眉一松。
“怎么会认错人呢?二小姐当初在茶馆里为了同大小姐抢雅间大打出手,用茶泼人的泼妇行径可真是叫人过目不忘啊!唉,你们都过来,都过来看看,你们之中还有谁不认得这位相府庶出的二小姐呀!”她一面说着,一面招呼着身侧的女伴。
芷兰见小姐被欺,气不过,刚要出言辩解。却被陆月白止住,陆月白对着沈素宜云淡风轻地笑道:“没错,我是泼妇,我是没家教,我是会为了抢东西和人动手,行了吧?如果你觉得还不够,要不要我当着这些人的面再亲口告诉你我会杀人放火之类的?然后你再亲身印证一下?”
沈素宜一怔,只用手绢擦了擦脸颊,随即不屑地撇过身去,道:“真不知循的是什么家风,竟连杀人放火的话都说得那么坦然。同个乡野村妇又有什么区别?”
陆月白气定神闲地言道:“我循的当然是相府的家风,当今宰相的家风。怎么,沈姐姐,你莫不是怀疑得当今宰相的家风有什么不妥之处?”
沈素宜的父亲是礼部尚书,而陆月白的父亲在官职上确确实实压他一头。沈素宜自是不敢公然议论相府的家风,方才自己图嘴快活,却不知犯了这一层忌讳。
陆月白不想与她再做纠缠,便欲转身离去。却不想在此时,身后却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有什么资格说你循的是相府的家风?”
陆月白愕然望去,只见来者,正是她那高贵的姐姐。
“你有什么资格在这谈家风?”陆月瑶重复道。
陆月白冷冷地凝视了陆月瑶片刻。她竟发现自己这个趾高气昂的姐姐近来憔悴不少,脸上的胭脂擦抹得厚重了些,真不知是为了粉饰苍白,还是掩饰无力。
沈素宜见陆月瑶来了,立马巴结跑上前去,似告状:“月瑶姐姐可总算来了,你这妹妹伶牙俐齿,我们可说不过她!”
陆月瑶死死地盯着陆月白,渐渐阴沉的脸色显得十分难看。她忽然不悦地朗声道:“什么我这妹妹?!她是贱婢白氏所出,根本不是我妹妹!”
陆月白本觉得自己与陆月瑶不过是冤家路窄,眼下需思虑的事情太多,也不想与她废话。只是陆月瑶忽然恶语中伤白氏,这令陆月白忍无可忍。
而陆月瑶见她的神情不对,便更加肆无忌惮:“怎么,我说错了吗?白氏她就是个贱婢,贱婢!而你同她一样卑贱,只配当奴婢!”
“够了!”陆月白愤怒地叱道。她上前一步,咄咄逼人:“你不用一口一个贱婢,我若姓白不姓陆兴许我现在的日子会好过很多!陆月瑶,你觉得我不配在这谈论陆家的家风,这没关系。你和你母亲眼里容不下我,这也没关系。你们若有本事,只管和父亲商量了去,将我逐出家门。那么我陆月白的日子,保证比现在要自在一千倍!”
纵观大泽,庶女平日行事皆是小心翼翼,生怕走错一步路说错一句话。像这嫌弃父姓,逐出家门的话更是天大的忌讳。可陆月瑶却没想到,自己这个庶出的妹妹真是什么都敢说。
于是,她便顺势用长姐的身份教训道:“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也说得出来,看回府后父亲怎么教训你!”
陆月白冷哼一声,不屑道:“父亲?陆月瑶,请你前后说话的逻辑保持一致好不好?你不是说我根本不是你妹妹吗?你既然是陆相嫡亲的女儿,我不是你妹妹,陆相又如何是我父亲了?既然不是我父亲,我又何来的大逆不道?”
“你……”陆月瑶头上的步摇气得晃动,一时间却想不出反驳陆月白的话。
陆月白微微偏头,眸光中似多了层无奈,她打量着陆月瑶的脸,压低了声色:“姐姐,难道你不觉得活这一世是老天给你的机会吗?”
闻言,陆月瑶即刻惊然抬首。她杏眼圆睁,里头满满的尽是错愕。像是一个惊天秘密,被一个最不该知道的人一语揭穿。
“你说什么?”她难以置信。
陆月白不置可否,挑眉道:“我是说,活着一世就是老天爷给你的机会。陆月瑶,你有必要这样苦苦相逼吗?反正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不会碍着你的路。你只管好好争取你想要的,不用想着处处针对我。我没空陪你瞎折腾,也没空陪你在这废话!”
陆月白果断地从侧边走去,而陆月瑶如陷梦魇,在呆滞片刻后又疾步上前拦住了陆月白:“你到底知道什么?你到底知道什么?!你快说,你快说!”她扯着陆月白的衣裳逼问,眼神有些恍惚,她迫切地想了解真相从而乱了方寸。
陆月白握住她的一双手腕甩放,道:“你不必管我知道什么,你只需要好好珍惜你这一世。处处针对我只会让你的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烂!”
陆月白的表现令陆月瑶更加的无措,而骨子里的娇纵却驱使着她甩手扇了陆月白一耳光。
“你……你竟这般和我说话!”
陆月白捂着火辣辣的脸颊,怒道:“陆月瑶,你别欺人太甚!”
“我就欺你怎么了?”陆月瑶像是找到了出气口,抬手欲打下另一个耳光。
“住手!”就在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