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觥杯交错,男子们抛下身边的女眷,纷纷起身四下敬酒交际。唯有元王仍同陆月白坐在一起,饮着酒水吃着菜品,时而相视一笑。
然而陆月白此时,觉得自己像极了一个观棋者。只要细细观察皇子和大臣们的交际,片刻便能得出,他们的立场派系。
比如,谁明里投靠太子,谁暗中支持彦王。
通过观察在座的女眷,亦能看出有谁站在陆月瑶这边,而刻意挤兑自己。
陆月白发现,有几家的夫人凑到了一处。交头接耳,目光闪闪烁烁地照着自己,像是在议论什么。
而陆月白不用去了解便能猜出,她们无非就是在贬损自己和元王。说些元王是傻子,只能在自己身边呆坐着,不似其他男人那样八面玲珑,能够建功立业,甚至连床笫之事也不懂之类的损人之言。
在她们的眼里,或许自己是那样的可悲可笑。
但陆月白却朝她们自得地一笑。因为真正可悲的人儿,不是自己,而是她们。
在这些人里头,又有几个能真正得到夫君的疼爱?那些权贵滕妾的滕妾,偷人的偷人。独守空房,以泪洗面,这些事情发生在他们夫人身上,乃是家常便饭。
既然她们这般瞧不起自己,自己不如顺势而为?
陆月白故意做出一副体贴的模样,给元王夹菜:“王爷,来,吃点热菜。慢点慢点,小心烫啊!”
陆月白吃准了刘珩会“投桃报李”。果然,刘珩也学着给陆月白布菜:“小白你也吃你也吃。”
“好好好,你看你,吃得满嘴都是上座的泽后看到这一幕,便同泽帝说道:“陛下您看,臣妾看来看去,也就觉得这元王小夫妻最为恩爱。陛下好眼光呀!”
“好好好,你看你,吃得满嘴都是。”陆月白拿出帕子给他擦嘴。
上座的泽后看到这一幕,便同泽帝说道:“陛下您看,臣妾看来看去,也就觉得这元王小夫妻最为恩爱。陛下好眼光呀!”
而那些夫人们,果然变了脸色。嘴上虽不屑地低声说着乌龟配王八对上眼儿之类的话,但语气里却透着一股子酸劲。
陆月瑶一人坐着,柳氏坐到了她旁边,同她说着话儿。
“月瑶,几日不见,你这孩子怎么瘦了?似乎脸色也不太好看。”
陆月瑶强颜欢笑,掩饰着:“母亲,有吗?可能……可能是刚嫁人,不太适应吧。”
柳氏悄悄地问道:“太子待你可好?”
陆月瑶点点头:“母亲放心,我们很好。”
却见柳氏皱了皱眉头:“那我怎么听说,上回太子还为了陆月白和元王的事,让你给他们道歉?”
陆月瑶一滞,握着茶盏的玉手忽然加大了劲,恨不能将茶盏捏碎。
“母亲,罢了,别说了。”
柳氏揽着陆月瑶,在她耳畔安抚道:“月瑶啊,现如今你没必要忌惮那陆月白。无论是论以往的出身,还是当下的身份,你都胜她一筹。更何况未来你还会是大泽的皇后,就算时有开罪,她又奈你何?就算是元王,将来在你面前,也是臣子。”
陆月瑶眉间仍有愁云,听柳氏说着,她将目光投向了陆月白。
此时,元王不慎打翻了茶盏。茶水溅在陆月白的绣裙上,陆月白对着元王抱怨了几句,立马起身离席擦洗。
陆月瑶咬了咬牙,随之起身。
“母亲,我去去就来。”
“月瑶……”
陆月白收拾干净往回走,却走长廊之上被陆月瑶拦住了去路。
陆月白微微讶然,自己今日还未曾惹到过她。
只见陆月瑶眸中透着阴森,传递着层层恨意。然而陆月白对此却毫不在意,脸颊晕着浅浅的绛红,她似春光般明媚一笑:“哟,这不是太子妃吗?今日我可什么都没做。怎么,又有什么地方让你感到不舒适了?”
陆月瑶咬着牙,沉寂了片刻,忽然狠狠地说道:“陆月白,你不要太得意了。无论怎么说,现如今我是太子妃,未来是大泽的皇后,事事都压你一头。你的好日子不会太久的!”
陆月白闻言一怔,愕然地问道:“你特地跑出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个?”随即,她又无奈地直摇头:“陆月瑶,我敢肯定。你若再这样下去,你会比我前世更惨。”
闻言,陆月瑶忽然激动起来:“陆月白,你给我闭嘴!你怎配和我相提并论?若我陆月瑶坐上皇后之位,那必然是另一番景象,另一番结局!”
陆月白笑道:“你总是自命不凡。可你不觉得现在的你十分的可笑吗?你不去笼络储君之心,却竭尽全力地与我针锋相对。难道你没想过,太子今后会许多的侧妃和侍妾,她们才是你最大的威胁。而我,永远都只是元王妃,充其量不过你和太子的弟妹罢了。”
“可太子的心里总装着你!他竟然当着众人的面,让我向你陆月白道歉,你岂配!”陆月瑶尖锐的声色充满着不甘。
面对她的失态,陆月白笑出了声,可她的笑声分明带着苦涩。刘璟的心里装着自己?前尘记忆,最后散落一地的不堪,昔日的芙蓉花,如今的断根草。
陆月白的心里有一丝隐痛,当女人的真心被辜负,无尽的悔恨随岁月凝结成心头的朱砂。一触,即蔓延成血。
“哈哈哈,陆月瑶,这是你自己选的路。是你要以终身的幸福去换取无上的殊荣。难道之前我没善意提醒过你吗?帝心最是难测,你嫁给一个储君是不会幸福的!”
“我如今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