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定伯,本公主问你。”
“府上除了安定伯夫人,可还有旁的女子?”
那安定伯拱手一礼:
“回公主的话,早先有个侍妾,后来犯了错处,被在下发落去了庄子上了。”
谢明珠点点头,倒是她后头的容慕哲,看向安定伯的时候,目光中带着审视。
似乎觉得,这安定伯在隐瞒着什么。
只是眼下不方便叫明楼的人去查一查这名侍妾。
安定伯府的侍妾……他怎么记得,这上辈子的安定伯,也没有听说过侍妾这回事啊。
完全忘记自己已经重生一年的容少主……
那头,谢长熙已经放下了那个娃娃,道:
“叫个你们府上管针线活的老嬷嬷过来瞧瞧这娃娃。”
太子爷这一吩咐,很快就有人带了名五十来岁、体态臃肿的老妇人过来了。
金吾卫端了这个娃娃上去,叫这位老嬷嬷仔细瞧瞧。
那老嬷嬷瞧了半天,语气不确定道:
“这个娃娃的针脚,倒是像、像……”
那嬷嬷支支吾吾半天,像是在畏惧着什么一样。
谢长熙见状,脸色有些不耐烦。
“可是安定伯夫人?”
那老嬷嬷噗通一声跪下,涕泪涟涟:
“太子爷明鉴!”
这让站在一旁的安定伯夫人怒火中烧,怒喝道:
“平嬷嬷,你可要摸着良心说话!”
“本夫人再怎么蠢,也不会叫这等东西,让一个丫头片子拿着送过来。”
安定伯夫人这话确实是说的有理,这种事情哪个不是偷偷摸摸的?怎么可能会叫一个面生的小丫头拿着?
像是怕自己的话没有说服力,安定伯夫人又跪行几步,叩头道:
“太子爷,方才那名小丫鬟,是之前玉姨娘院儿里的!”
“后来这玉姨娘偷了府上的东西,按道理来说要报官的,可是老爷心善,没叫人送去,只说送去庄子里头,再不许回来。”
“这个丫鬟……臣妇看着她可怜,又要被牙婆卖了,这才留下来的。”
“没想到……”安定伯夫人说到这里,泣不成声。
就在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安定伯夫人的身上的时候,容慕哲倒是看向了安定伯。
成功的捕捉到了安定伯脸上的一丝慌乱。
慌乱?容慕哲拧了眉头,很快就觉得,这事情与那名玉姨娘脱不了干系。
像是心有灵犀一般,就在安定伯夫人提起玉姨娘之后,谢明珠就已经要谢长熙派人去找了。
谢长熙又不是傻的,自然是派了人去安定伯说的那处庄子里头,去接玉姨娘。
一来一回,起码一个时辰。
兄妹俩也不着急,就这么在安定伯府里头坐着。
谢长熙已经叫人去宫里头递了话。
凤雎宫内,徐宁娘坐在摇篮旁边,听着郑嬷嬷说完整件事情之后,便是“蹭”的一下站起来了。
“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诅咒本后的团团!”
徐宁娘当即就要摆驾出宫,就在众人阻拦的时候,明武帝到了。
明武帝早就知道,自己的娘子一碰上孩子们的事情,就会自乱阵脚。
更别说她当成心头肉的谢明珠了。
一见得明武帝来了,满宫的人都很有眼色的跟着顾全喜退了出去,还贴心的关上了殿门。
徐宁娘被明武帝牵了手,坐回椅子上。
明武帝也顺势坐在了徐宁娘旁边,揽住她的肩膀:
“我知道你生气,可是我也生气。”
明武帝现在就是一名心疼女儿的父亲:“长熙在,你就不必担心了。”
“正好让他历练一下。”
这种巫蛊的大事,就这样交给了谢长熙处理。
徐宁娘正要开口,又被明武帝抢先了:
“不必担心长熙会办不好这件事情,他的背后,还有朕。”
“总归孩子们都要长大的。”
徐宁娘知道,上次东宫的事情,让她的临郎觉得,熙儿是大了,也该独当一面了。
想到这儿,徐宁娘也不再说起这件事,转而谈起了竫皇子。
只是说到一半,又转到其他几个孩子小的时候身上。
明武帝从头到尾听着,没有一丝的不耐烦。
还顺手替她扶了一下凤头玉簪。
——
安定伯府出了这样大的事情,自然是瞒不过的,一时间全盛京城里头的人都晓得了,都在讨论这件事情。
无一外乎,觉得安定伯府要倒霉了。
与外头的风风雨雨不同,静安国公府内,徐初成听了这件事之后,又道:
“让家将暗地里跟着那名玉姨娘,本国公总觉得,有人要杀人灭口。”
门口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是”字,随后脚步声响起,徐初时跑了进来。
“我说大哥啊,咱们不去那个什么安定伯府瞧瞧吗?”
“毕竟太子跟团团——”
徐初时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徐初成截了,后者道:
“放心,借安定伯府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
“你别忘了,以陛下的个性,怎么可能会让太子爷单独出去?”
“更别说,其中还有团团。”
徐初时这才恍然大悟。
是了,明面上有人,暗地里自然是有人的。
想明白这件事之后,徐初时索性一屁股坐了下来,坐在自家大哥的面前,悠悠的道:
“又不知道哪个作死的要撞上了了……”
——
一个时辰后,一辆青布马车停在了安定伯府的府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