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慕哲回了神,脑子里都是方才这被子里淡淡的熏香味道。
谢明珠见得这位少主一副大梦初醒的模样,便笑:
“少主还不快走,莫非想要做那等偷香窃玉之人?”
容慕哲:偷的就是你这块香,窃的就是你这块玉。
但是这话也只能在心里头说说罢了,若是说出口,十有八九会吓到谢明珠的。
于是便道:“谢公主掩饰。”
“少主不必谢我。”谢明珠的话里头带着几分嘲讽:
“世人对女子的要求太过严苛,何况是堂堂公主。”
“纵然本公主不过五岁稚子,亦是明白这女儿家的名声若是坏了,就回不来了。”
“方才少主委实大胆的很,就不怕本公主把你交出去吗?”
容慕哲从床上坐起来,认真的看向谢明珠,道:
“交出去,又何妨?”
容慕哲倒是巴不得谢明珠把他交出去,然后他再利用明楼的势力将此事与明武帝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
自然是把人叼回家的交易。
容慕哲这条大尾巴狼倒是比狐狸还狡诈几分,连这一点也不曾算漏。
可是这话落在谢明珠的耳朵里,却是另一回事。
眼前的这人可是明楼少主,若是她冒冒失失的把人交出去,以自个父皇的脾气,那是万万不能忍下的。
要知道明楼的存在本身就是大梁的心头大患,头上利剑,搞不清楚什么时候会发作。
若是被明武帝得知这个人夜闯明珠宫,还被逮住了,八成就会跟明楼翻脸。
一来挑衅大梁,二来意图对皇子皇女下手。
这两条,哪一条都是死罪。
更别说眼前这个家伙两条都占了。
“公主可是要瞧出个花儿来?”
谢明珠盯着容慕哲,想着事儿走了神,闻言一个激灵道:
“本公主是想着,少主今日要是真的被本公主交出去了,不知可有活路?”
“活又如何,死又如何?”容慕哲听了这话,想起来上辈子的自己。
上辈子,那才是生不如死。
不仅自己这个明楼少主的身份被人冒名顶替,还被容府的人暗中下手害死。
可谓真的是窝囊。
最让他死不瞑目的,便是临时之日,正是黄国公府后院起火的时候。
那天她大婚。
那天他被杀。
还好,还有重来的时候。
这辈子离开了容府,成功去了明楼,也顺利的认了……
心里的那两个字容慕哲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如今看得她安好,他亦是放心。
等着,等我娶你,风风光光的迎娶你。
“少主若是再不离开,怕是这外头的人都要起疑了。”
这个时候已经快到子时了,明珠宫里头还亮着烛火,显然不是谢明珠的习惯。
且按照规矩,公主入睡的时候,帘子外头得有人值守照看。
所幸谢明珠自打那次落水苏醒之后,再没有叫人过来看着,只叫人在外头守着。
否则容慕哲哪里这么容易就进来了。
知道谢明珠这是下逐客令,容慕哲道:
“公主安睡便是。”
言罢,便是几个纵身,离开了明珠宫,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见的人走远了,谢明珠这才喊了人进来,将殿内的烛火都灭了大半,这才躺下入睡。
睡吧睡吧,原也是累了。
——
翌日晨起,谢明珠难得这日不上课,于是便贪睡了会,等她醒了,谢长熙与谢翊已经坐了半个时辰之久。
原本安如打算去喊谢明珠的,被谢长熙与谢翊双双拦下。
兄弟俩都表示不扰谢明珠清梦,故而都在外头坐着。
好不容易等谢明珠醒了折腾完,两个人这才被请了进去。
“那些人也真是的,两位皇兄来了也不说一声。”
“倒让人看笑话。”
“没事没事。”谢长熙脸上带着笑,谢翊又插了句嘴:
“谁敢笑的?拖下去打板子。”
一副谢明珠做什么都对的模样,逗得谢明珠一乐。
“三皇兄也该收敛一下这脾气了。”
“日后可是要相助太子皇兄的,你这样风风火火的,若是除了纰漏,可怎么好?”
“团团你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我就头疼。”谢翊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前几日被太子皇兄抓着去看政务,那真的是……”
说到这里又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便是跳了过去,补充道:
“真的是不如我在马场上跑几圈来的痛快。”
“要么就舞刀弄棒来的顺手。”
“看来这辈子三皇兄与上辈子一样,不喜欢朝政,只喜欢那些刀剑。”
“否则也不会放着安逸的锦王不做,去参军了罢。”
谢明珠心里头想着这话,并未说出来,嘴上却是道:
“刀剑无眼,三皇兄可要多多注意,万一伤了,不止父皇母后跟太子皇兄跟着心疼,团团也会哭的。”
谢翊一听谢明珠说会哭,立马拍胸脯保证:
“好!三皇兄会注意的!”
“嗯。”谢明珠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心上倒是想着:
“舞刀弄剑哪里不会受伤,只不过想要你细心一点,别跟上辈子一样,空有武力,没有智谋。”
谢长熙顺嘴道:“团团交代三弟这么多,怎么没有我的?”
说着,太子殿下故作失望。
谢明珠又不是真的五岁稚童,哪里会被谢长熙这副模样给哄住。
只是谢长熙是她亲近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