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慕哲今日一身淡青色的打扮,衬得他这个人越发挺拔几分,谢明珠倒是没有空欣赏,道:
“本公主觉得少主的胆子忒大了。”
“起先还是半夜潜进明珠宫,如今倒是连白日里的皇宫都能来去自如,好生叫本公主害怕。”
“害怕哪一日少主不高兴了,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本公主偷出皇宫,然后砍了手割了舌头,最后再丢回来……”
容慕哲闻言苦笑一声:是他的错误,忘了这般很辣的复仇,定然是吓坏了他的小姑娘的。
眼下谢明珠说的此事,可不就是他来的时候,街头巷尾都在私下议论的话题。
那个说这个得罪了宫里的贵人,又有人说什么这人分明是被人寻仇了,人家想要他的命来抵云云……如此种种,不叫他的小姑娘害怕才是。
容慕哲眼里,谢明珠就是一五岁的小孩子,什么都不懂。
可是就是着五岁的孩子,绣的了万寿图,救得了皇后……
可是,按照容慕哲上辈子的记忆,谢明珠本不该这般冷静的。
她还是个被宠的无法无天的小公主,如何明了这般的事情?
这般想了一会,容慕哲找了个话头,说的便是明日的武举。
“说起来明日便是武举了,公主似乎一点也不担心。”
“担心什么?”
谢明珠反问一句。
“按照话本里面说的,公主都应该嫁给状元。”
“公主虽然眼下只有五岁而已,但是以陛下与娘娘的心思,怕是会替公主在此次武举中赐婚?”
容慕哲这话明显就是在逗谢明珠,以他两辈子的记忆看来,明武帝与徐宁娘怎么可能会把谢明珠这个宝贝女儿塞给一个武状元?
眼下如此说法,不过是想要逗她一下。
说起来,容慕哲倒还是真的希望明武帝与徐宁娘能够如此行事。
毕竟,那武状元与他,不过是探囊取物罢了。
果不其然,容慕哲说完方才那几句话之后,谢明珠就有些怒了:
“少主怕是话本子看多了。”
“婚姻大事,怎可随意?”
“纵然本公主身在皇家,那也不是嫁了武状元。”
“而是要学了那昭君文成,远嫁他国。”
谢明珠这话里头的昭君文成,亦是史书上记在的和亲公主。
一个远嫁匈奴,一个远嫁吐蕃。
谢明珠这话的意思是,就算是她以后要嫁人,也绝不嫁那起子状元。
可是落在容慕哲的耳朵里,便是叫他觉得谢明珠谁都不想嫁,宁愿做个和亲公主。
可是这历朝历代,哪个和亲公主有好下场的?
要是这两国和平就算了,可是如果这两国要开战,那么嫁过去的公主,便是第一个牺牲品。
故而容慕哲觉得,这边境一定要平。
否则他等了两辈子的小娘子丢了,他去哪儿哭都不晓得。
见这个话题谈论的有些过,容慕哲道:
“那公主觉得,日后所嫁何人,才是最好的?”
谢明珠站起来走了几步,反问道:
“少主有空说本公主,倒不如说说你自己?”
“本公主可是听说了,明楼内有长老要给少主塞族中之女。”
这问题说的容慕哲一时间语塞,搞得谢明珠差点以为他同意了,当下不晓得怎么回事,就拉了脸出来。
瞧着谢明珠的脸色不好看,容慕哲忙道:
“教主已经回绝了,本少主心里头另有其人。”
容慕哲眼看着就想吐露出来,告诉谢明珠,他想要娶她。
不巧的是,外头传来安如敲门的声音。
“公主,您饿了吗?奴婢备了新鲜点心与您。”
容慕哲只得停了要说话的意思,几个纵身就不见了。
见得方才还在好端端说话的人说跑了就跑了,谢明珠叹了一口气,才道:
“进来。”
殿门被轻轻推开,安如端了点心与茶水走了进来。
先见了礼,安如瞧着桌子上的一片狼藉,便打算与谢明珠收拾一下。
谢明珠咬着糕点,那头安如突然道:
“方才有人来过?”
这话说的谢明珠心里头莫名的一紧,忙掩盖过去:
“怎么了?哪里有人?”
只见得安如拿起来一杯还没有喝完的茶水。
谢明珠:都怪她……没瞧见这货不知道什么时候倒了茶。
拧眉想了想,谢明珠才道:
“方才十分无趣,这才自个倒了两杯茶。”
安如这才点点头,不再乱问。
等安如收拾了东西下去,谢明珠这才起身离开了偏殿。
“备轿子,本公主去凤雎宫瞧瞧母后与小皇弟。”
“是,公主。”
——
凤雎宫。
谢明珠坐在凳子上,逗着一脸精神头十足的谢竫,时不时跟他玩起来了幼稚的游戏。
徐宁娘正靠在软枕上,喝了一碗汤羹。
看着这姐弟俩玩的十分开心,徐宁娘也是跟着笑起来了。
一边服侍的郑嬷嬷道:
“这说明小公主很喜欢这个弟弟,要保护他呢。”
“嬷嬷这话说的不错。”徐宁娘点头:“当初这孩子在我肚子里的时候,与团团就十分投缘了。”
“如今落了地,亦是最乐意看见团团的。”
“想来团团会努力的做好一个姐姐的。”
听着自家母后与郑嬷嬷的话,谢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