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天色暗下来,外面也没有那么热了。浮萍和小娃吃完了晚饭,收拾着招牌桌子依旧去了昨晚去的西市河边的柳树旁。
街道人熙熙攘攘,没过一会儿,已经不少人依旧来浮萍这儿看热闹,只是一听今天算卦要收钱了,便又各逛各的了。
小娃这才明白为什么浮萍如此忧虑今天的生意,原来不是杞人忧天啊。
那些看热闹的,大多昨天算了卦,而真正需要算卦或者遇到麻烦事的,谁又有心情出来闲逛呢?小娃坐着凳子上,百无聊赖地一边把玩着狗尾巴草,一边等待着第一个客人。
“小娘子。”一个男人打断了他的心绪,小娃抬头望去,只见那是一个温文尔雅的男子。男子看上去不过而立之年,十分谦卑有礼地向浮萍行了一礼。
“在下张献珍,是一家当铺的老板。昨日听邻居说西市有一位娘子算卦十分了得,在于慕名前来,希望没有唐突佳人。”男子字正腔圆地说道。
浮萍疑惑问道:“公子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张献珍点点头,愁眉蹙额地叹了一口气道:“不瞒娘子,在下的确最近遇到了一些麻烦事,不知娘子可否为我解惑?”
浮萍点点头,笑道:“是生意上的麻烦?”
男子一听这话,连忙称是,十分恭敬地说道:“娘子真是如他们所说,神机妙算。在下开当铺已经快十年了,因为一直未娶亲,当铺又小。所以当铺的帐一直是在下自己打理,但最近生意变得好了起来,我便很长时间没空去理货理帐。谁知前几天闲了一查,发现这些天了竟然一直在亏本。这是完全不应该的事情。”
“会不会是小偷或是下人动了手脚呢?”一旁的小娃插嘴道。
张献珍摇摇头,对小娃笑笑,继而又皱着眉对浮萍说道:“在下刚开始也像这位小姑娘一般以为,但是我家并没有下人,根本不存在有人做手脚的事。若是小偷,那就更不可能了,在下少时学过武艺,虽说不精,但贼人进门,还是能察觉一二的。”
浮萍看着张献珍身上缠绕着的淡淡的妖气,笑道:“也可能不是人偷的。张公子不用担心,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只是这件事,并不是我指点一下你就能解决的事情。”
“那该如何?”张献珍有些担忧地问道。
浮萍淡淡地说道:“明日中午,我来你家当铺看一看,也许是有什么妖灵在作祟。”
张献珍却有些犹豫,难为情地道:“可是,我家只有一个人,小娘子来怕是旁人会说闲话。”
“不碍事,我带着小娃一起来。若是旁人问起,你便可说这小娃是你远方的亲戚,没曾想在街上撞见了,不过是请小孩子吃顿饭而已。”
一听这话,张献珍喜道:“多谢小娘子。那明日在下便在东市的珍记当铺等你。在下定准备一桌美味佳肴好好款待,只是不知两位可有最爱的菜,有什么不吃的忌口。”
“泥鳅!多加辣椒和蒜。”两人一起说道。
张献珍走后,来了几个算姻缘的年轻女子,浮萍一一为她们算过后,便催促小娃早早收了摊。
小娃十分不解地问道:“姐姐,我们好不容易多了些客人,况且现在还早,为什么要急着收摊呢?”
浮萍愣了一下,摇摇头道:“不知道,我只是觉得我们今晚就应该去张献珍的家里看看,不然,可能会错过一出好戏。”
“可是,姐姐,你刚刚不是和张公子说明日再去吗,为何?”小娃更加疑惑了。
浮萍用手嘘了一声,掩嘴笑道:“那不过是想蹭一顿泥鳅罢了,不必在意这些细节。
小娃开心地笑了,忙收拾起桌子板凳和浮萍开心地走回客栈。待放好东西以后,两人往张献珍所说的他家位置赶去。
不出一会儿,已经到了当铺门口。大宋并没有坊市分离,很多商人就住在自家的店里。小娃抬头望着那块木头招牌上的“珍记当铺“四个字,有些瑟瑟地对浮萍说道:“姐姐,我们这样好像私闯民宅,似乎,不太好的样子。”
东市的街道没什么人,只是偶尔听得几声犬吠。浮萍若有所思,念了几句小娃听不懂的咒语,然后笑着说道:“现在可以了。”
说罢不管小娃脸上的疑惑,而是直接拉着小娃的手就往珍记当铺走去。小娃慌地连忙制止道:“姐姐,人家关着门呢。这样也太不礼貌了,要进去也该是翻墙进去啊。”一边说着,还不忘克制住自己说话的音量。
浮萍一脸看傻子一样地看着小娃,也不管她的反应,只是直直地往那关着的大门走去。小娃的眼睛瞪得老大,浮萍居然从那门直接穿过去了。
见小娃愣在原地没有反应,浮萍笑着回来敲了敲她的脑袋瓜,“哎,小娃可是今日绿豆水喝多了,连我是妖怪这件事也忘了。”
一听到浮萍提绿豆水,小娃忍不住发狂道:“姐姐!你能不能不提绿豆水了。”
浮萍连连哎呀了几声,有过来,拉着小娃的手:“哎呀,我已经施了法,凡人凡妖都是看不见我们的,所以。”她放低了音量:“小娃不必刻意小声说话,没人会听见的。”
小娃一时有些尴尬,只得岔开话题,催促道:“那我们快些进去吧,看看是什么东西在捣鬼。免得明早姐姐又起不来,然后怪我没叫醒你。”
两人就这么说说笑笑地进入当铺,刚进去,就看见门口一张大大的桌子,后边是一个高架的柜子,上面陈列着各种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