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笙身上好像有一种魔力。
但凡靠近她的人,很容易会被她所感染。
让人不由自主的,往正轨靠近。
诊治完最后一个染了风寒的人,柳玉笙手腕跟脖子已经累僵。
坐得太久,整个椎骨都开始刺痛。
便是在家里,她也没短短时间里接诊那么多病人的。
超高负荷。
康世鸣等人也不知道是赶巧出现,还是算准了时间,她这边刚忙活完,他们就过来了。
“柳姑娘,今日劳累了一个上午,我代断桥村村民多谢你援手相助。”
“康大人无需如此,我只是做我能力所及,分内之事。”她医人救人,不是为了康世鸣,也不是为了一声感谢。
看着天色不早,要赶往下一个受灾村,时间上来不及,怕是要等明日继续了。
临走前,柳玉笙拿了魏红带过来的药,进房递给床上还躺着的中年人。
此时他身边多了一个妇人,还多了个十岁年纪的男孩。
“这是你的药,一包一剂,用水煎成一碗,每天两次。药不是无偿,我且给你记着,日后有了银钱再还。我家在杏花村,上门即可。”
男人看着柳玉笙,缓缓抬起手来将药接过去,“谢谢小神医。”声音哽咽。
他身边的妇人已经泣不成声。
男孩当即跪在地上朝柳玉笙叩了三个响头,“神医姐姐大恩,我们必定铭记于心,这药钱,一定上门归还!”
柳玉笙展唇,伸手在男孩头上揉了把,“我记着了,起来吧。男儿膝下有黄金,日后别要随意同人跪拜。”
男孩抬头,定定看了柳玉笙片刻,突然道,“神医姐姐,日后我若学有所成,能不能去你的酒坊给你做工?”
这句话,不仅中年男人跟妇人被震住,围在房门口的人群也被震惊了。
小孩子当真是年纪小不知道天高地厚,什么话都敢说。
杏花村酒坊那是什么地方?是整个苍梧镇乃至整个香山县百姓都想往里挤的地方。
在那里做工,月钱高,有奖金,有分红,但凡年节还有丰厚福利。
倘若杏花村对外招人,还能轮得到他一个黄毛小子?
早就挤破头了。
可惜,杏花村酒坊只招收杏花村村民做工,从不外招。
这些年不是没人凭着沾亲带故的关系,去找杏花村民帮忙说项,结果全被一口回绝。
就没人成功过。
久而久之大家也就绝了那份心思,知道想进那个地方是不可能了。
所以这次哪怕柳玉笙这个酒坊主人就在眼前,也没人敢开口相问。
“臭小子胡说八道什么!”妇人回过神来后立即去拽还跪在地上的男孩,一边紧张同柳玉笙道歉,“小神医莫怪,孩子年纪小,说话莽撞了……”
这头人家小神医刚帮着他们诊病救人,孩子就问出这样的话来,不是让小神医以为他们在她身上打主意么?
柳玉笙脸上并没有愠色,反而饶有兴致的问,“既是学有所成,就该光耀门楣,缘何还要屈居于人,去做一个长工?”
“我们家穷,爹娘供我读书十分不易,我爹这次被砸伤,都不舍得去寻大夫医治,要把银钱留给我用。倘若我读书出人头地,日后自然能光耀门楣,可是我不想爹娘为了我再苦上那么多年,比起考那除了得个名声毫无用处的秀才举人,我更想能早点实实在在奉养爹娘!”
男孩声音还透着稚嫩,这番话落地,却教周围的人久久无声。
柳玉笙再次笑开来,“若你学有所成,届时,我可以考虑考虑。”
男孩立即眼睛一亮,“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县衙的马车走了。
康世鸣跟柳玉笙等人乘车离去。
然他们走之后很久,那个民宅里的人都没有散去,还沉浸在刚才那一幕没有回神。
直到有人开口,“刚才小神医说考虑考虑,意思是不是杏花村酒坊以后可能会外招?”
“肯定是!”沉寂的屋子里立即就这个话题热议起来。
就连雪灾带来的阴霾,都被这股热烈焚烧干净。
“小神医那话,就是以后可能会外招的意思!你们想啊,她既然开了那个口,还能不作数?这有一就有二,没准以后咱真的就有那个希望能进酒坊!”
“别高兴的太早,酒坊就那么大,光是杏花村的人就已经占满位置了,能多招一个人进去已经不容易,还能招八个十个百个?”
“万一酒坊扩建呢?”
“是啊,酒坊生意那么好,出产的酒听说从来就是不够卖的,都得限量才能勉强供应得过来。真的很有可能会扩建!”
这些议论,柳玉笙不知晓。
康世鸣将她跟魏红送回杏花村,约定第二日去云水村聚头之后就走了。
回到家柳玉笙才知道,她离开一个下午的功夫,家里人居然都在干大事。
爷爷跟村长商议过后,取得村民们一致同意,出力帮助周边受灾村落。由爹跟二叔带头,明日开始去往各个村子帮忙重建垮塌的房屋。
奶奶带着娘跟二婶一下午功夫,居然从各家各户收集出一大批的物资来。
二哥跟魏蓝则在灶房里霸了两个大灶,起锅熬汤药,干劲十足,弄得整个柳家院子都是浓郁的草药味。
大哥跟傅玉筝则已经驾了马车去给最近村落送汤药,人尚未回来。
薛青莲那个懒货今天也没能闲着,被压迫认认真真接待前来柳家求诊的人,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