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等不服!”柳知夏也走了出来,他是朝廷命官,官阶虽然比京都府尹低,却也有说话的权利,“下官敢问一句,但凡官府查案办案,势必要让事件双方都知情,为何这次,大人独独漏了我们小柳家?我们只有听结果的份,却没有参与辩证的资格?如此分明有失偏颇,不知情大人还以为大人故意偏帮京都柳家,而视我新柳府于无物!我等不服结果,若是大人不能给出合理的解释,此时下官便上奏天听,请求皇上为下官判案!”
“放肆!你是指责本官徇私枉法?”府尹拍了惊堂木,被一个六品官当堂指责,脸色沉冷难看。
身为京都府尹,掌管整个京都大小案件纠纷,什么时候被人这般职责过,也就柳知夏敢如此!
“大人,徇私枉法下官不敢妄言,但是事情是否有失偏颇,又是不是存心偏袒,上了朝堂自有人定论!身为当事人,我小柳家族谱摆在家中供桌后头,下官无事的时候也曾翻来看过,上头记载至今仍然记得一清二楚。错认祖先这种不孝的事情,我小柳家人断做不出来!”
气氛一时僵直。
柳淮方站出来,朝堂上拱拱手,“大人,南陵以孝为先,我京都柳家也绝对不会做出错认祖先的错事,许是这件事情来得太突然,小柳家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草民也能理解,既然小柳家对此有异议,可以做出举证。衙门卷宗里白纸黑字记载分明,那些卷宗年代皆已经久远至百年前,难道有人会百年前就准备好了算计他小柳家不成?事实便是事实,如何辩证,我大柳家也不怕。但是家族分支,断然不能流落外头!这是我柳家族规!”
“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圣前陈辩!看看究竟谁对谁错!”
“我大柳家随时候着!”
双方都放下豪言,听完了这一次的结果,也没必要继续留下来,府尹跟大柳家分明蛇鼠一窝,留下来再行口舌之争也无济于事。
及后几日时间,全城百姓们几乎都悬着心在等。
等着看小柳家将事情告至圣上面前,由圣上亲自断案。
两柳之间的纷争,剧情跌跌宕宕,比戏台子上的大戏还精彩。
只是不知道这一回合,最后到底是谁胜谁负。
大柳家以前可是在小柳家面前失利过两回了。
小柳家能是那么好拿捏的?
但是这一次小柳家胜算又似乎比较少,衙门百年前的卷宗都有历史记载,这是最为有力的证据,证明两家先祖是同一人。
小柳家会如何做出反击?
简直就是抓人心啊。
风墨晗接到柳知夏递上来陈情的折子后,立即就奔着他皇叔去了。
“皇叔,京都府尹是左相的人,这次可是跟着大柳家一块欺负太爷爷太奶奶他们了,知夏叔把状告到我这儿来,让我亲自判定,你手里攥着的利器也该出了吧?”
风青柏扬唇,手上毛笔刷刷的停也不停,自若淡定,“你择日将人招上朝来,当场对峙,至于我这边,该上场的时候自然会上场。”
“那我让他们明日齐上金銮殿?”
“就明日吧,早点结束早点放心。”
“我也是这么想,不然太爷爷太奶奶哪能睡得安稳?被一群小人盯着,太奶奶鸡毛掸子还用不上,可得憋坏她老人家了。”风墨晗摇头晃脑揶揄一句,拎着那份折子亲自批阅,当即着人送去新柳府,同时传话给京都柳家以及京都府尹,明日一齐上朝。
京都府尹,左相手里提拔上来的人,份数左相势力,所以但凡跟京都柳家有牵扯的案子,都会偏向柳家,但是此人又狡猾得很,深暗明哲保身之道,一旦事情有可能危及到己身,他立马就能转风换舵,先保自己。连左相的名头都不好使。
这也是皇叔迟迟没有将人换下来的原因。
换下一个,谁知道又会是谁的人?
还不如用眼前这个知根知底的,待得自己手上有人可用时,再行替换。
这一夜,新柳府里几位长辈都没能睡好。
明天就要上金銮殿了。
金銮殿啊,寻常百姓一辈子都不知道那个地方长什么样子,现在他们竟然能上金銮殿,能看到满朝文武,还能看到小风儿穿龙袍的样子。
然后在那个地方跟京都柳家斗上个你死我活。
想想就紧张得合不上眼。
京城里某处隐秘别院里,快至夜深了还有人吵吵嚷嚷。
“小蓝子,你可说过了的,来了京城就让我喝上好酒,我的酒呢?你分明就是诓我老人家!”
魏蓝一个头两个大,凶狠的指着屋角堆满的酒坛子,“老头子,你说话得凭良心!那些酒不是你喝的?你快把老子的积蓄给祸祸光了你还穷叫嚷?一把年纪了做人还这么不靠谱,死了是要下地狱的!”
“什么下地狱?老头子我怕地狱?”酒老瞪圆了小眼睛,挥着手叽里呱啦开骂,“到底谁不靠谱?就这种东西你也拿到我面前来晃我,你当老头子我尝不出来?这跟你当初给我喝的根本不是同一种酒!”
他长得可是金舌头!
味道有一点点不对都别想着能瞒过他!
滥竽充数,说他不靠谱?
酒老蹬蹬蹬跑到屋角,抱起空酒坛子就往魏蓝身上砸,“让你诓我,让你不给我酒!小混蛋,让你把老头子骗出大山!我告诉你,没有好酒,老子就蹲这里不挪道!我看是你急还是我急!”
魏蓝急眼了,一边接过酒坛子扔回去,一边怒骂,“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