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羽的说话声淡然从容，落在水家大长老的耳中却是心中发毛，连同浑身的汗毛都要直立起来。
这小子竟然想要斩尽杀绝？
“严鹤山！给我挡住他。”大长老大喝一声，拔腿就跑。
李天羽身形一晃，再次拦在了大长老面前。
严鹤山犹豫了一瞬间，咬牙准备动手，可是李天羽一个眼神，他瞬间浑身冰冷，畏畏缩缩不敢妄动。
作为天武境强者，严鹤山就算去了吕东城也会受到各大势力的礼待，他从未想象过自己会被一个年轻人吓成这样，此时的他只感到无地自容，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但一双脚却似生了根，不敢一动步。
眼见上天无路、下地无门，大长老心下一横，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问道：“你到底想怎样？难道非要赶尽杀绝不成？”
“赶尽杀绝倒不至于。”李天羽看着大长老几近扭曲的脸，淡然道：“我也给你个机会，只要你能挡住我一剑不死，你就可以活着离开锦鳞山庄。”
一剑？
大长老心头冷哼，哪怕洪武境中期也未必敢说一招击败自己，眼前这小子虽然一剑杀了三长老，但那是靠出其不意和自己出手失误，倘若一对一正面交手，他不相信对方能一招击败自己。
“那就一言为定。”大长老定下心来道：“一招之后你不得为难老夫。”
“在下言出必行，你不用担心。”李天羽说道，接着又对一旁生起逃遁之心的严鹤山说道：“严庄主也算是有头脸的人，就在这里做个见证好了。”
此言一出，严鹤山心头一凉，对方竟然注意到自己了？想到李天羽鬼魅般的身法，他暗自摇了摇头，放弃了逃跑的想法。
“出招吧！”大长老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心中认为李天羽只能依靠偷袭得手，只要自己紧守门户，对方短时间内根本别想占到便宜，更别说一招获胜了。
“哼哼！”李天羽并未着急出招，他的嘴角浮起一丝危险的笑意，目光直射大长老的双眼，道：“那你就准备受死吧。”
听到“受死”二字，大长老下意识想要冷笑，突然发觉对方的瞳孔变得灵幻起来。
严鹤山目不转睛地死死盯着李天羽和大长老，他觉得李天羽提出一招的条件着实有些夸张，他想不出一个如此年轻的小子有什么办法能够一招击败大长老这个老牌天武境强者。
但是潜意识里又觉得李天羽或许有一定把握，因此他想看看李天羽如何能够一招制敌。
下一刻他便看见了诡异的一幕：剑出，破喉，大长老一双眼睛瞪到了极致，眼角几乎挣裂，却没有动一下身子。
严鹤山只看见李天羽出剑的时候，严阵以待的大长老仿佛突然间失了魂魄，呆呆地站在原地被李天羽一剑封喉，似乎从头到尾都在等死。
“这……怎么可能？”
严鹤山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李天羽将手中的长剑从大长老的咽喉中抽出，大长老脸上的神情他永远也无法忘怀，因为他实在无法想象人的脸上竟然可以一下子将那么多种神情集中在一块。
大长老褶皱的脸皮非常难看，直到最后舒展开来依然不好看，严鹤山看见他脸上变换着一轮喜怒哀乐的复杂表情，最终化成了如释重负的解脱。
本以为就这样结束了，可是在大长老倒地之前，表情又转为了惊惧。至此他的人生终于划上了句号，他脸上的表情也定格为了惊惧。
严鹤山心中的惊惧或许比大长老更甚，他不知道大长老临死前身上发生了什么，因此当他的目光看想李天羽的时候，心中的惊惧比大长老更胜一筹。
大长老气绝之后，李天羽将目光转移到了严鹤山这边。